陈旧眼神一凛,知道第一套方案已无望。
他毫不犹豫地采取了备用手段。
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欺近。
一抹凌厉的银光自他袖中闪出,正是那柄小巧却锋锐无比的银色小刀。
他步法诡异,如同游龙,绕着动作变得有些僵硬、却仍在撕扯自身的老赵木匠一转。
银光精准无比地划过老赵木匠那已被掀开、耷拉着的脸皮边缘,彻底将其与身体割裂开来。
紧接着,陈旧左手闪电般掏出那张早已备好的、冰冷的面具,“啪”的一声,严严实实地按在了老赵木匠那张失去了脸皮、只剩下狰狞猩红肌肉和粘稠血液的恐怖面孔上。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老赵木匠所有撕扯的动作瞬间停滞。
他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截没有生命的朽木。
只有那两只手,还死死地抓在腰间两侧的皮肤上,保持着用力向下撕扯的姿势,凝固成一个无比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那被面具覆盖住的血肉模糊之处,只有粘稠的血液在缓慢地渗出,顺着面具边缘滴落,在寂静中发出“嗒……嗒……”的轻响。
“爷!”
陈旧低喝一声,唤醒了被眼前地狱般景象惊得有些呆滞的老周头。
“帮我按住!按死这张面具!”
老周头猛地回过神,胸膛剧烈起伏,强压着翻江倒海的恐惧和恶心,颤巍巍地走上前,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按住了那张冰冷的面具。
他能感觉到面具下那团血肉似乎在轻微地搏动、抽搐,带来一种滑腻而恐怖的触感。
陈旧这才撤回了手,银刀隐入袖中。
他凝神打量着眼前这具失去了大片皮肤、覆盖着面具的“躯体”,眉头紧锁,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自从在阴森县衙里被辛五那帮人强行掀开脸皮的那一刻起,一些尘封的、诡异的念头和记忆碎片,就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脑海。
那是一套秘法。
一套关于如何完整地剥下一张人皮,再将这张人皮如同衣服般披在自己身上,或者……披在其他人身上的邪异秘法!
这记忆,是他丢失的过往,更是此刻覆盖在他身体上的这层“人皮”的本能在苏醒、在低语。
他无比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结合在县衙牢狱中与辛五等人交换的情报,他明白,自己身上这层皮,也是伥鬼,而这剥皮、穿皮的秘法,就是伥鬼用来杀人,再将受害者侵蚀、转化为新伥鬼的邪法。
按照这套秘法的步骤,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彻底剥掉老赵木匠身上剩余的皮肤,然后……再把这层新鲜的人皮重新穿回老赵木匠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