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套秘法的步骤,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彻底剥掉老赵木匠身上剩余的皮肤,然后……再把这层新鲜的人皮重新穿回老赵木匠的身体上。
如果成功,老赵木匠便会成为和他一样的伥鬼。
可若不这样做呢?
眼前这景象已经说明,老赵木匠正在不可逆转地蜕变成那种只剩下一张人皮、毫无心智的人皮伥鬼,就像王诚一样。
他不知道,如果把老赵木匠的人皮剥下来,再穿回他原本这具正在异变的躯体上,最终会发生什么?
是能阻止异变,还是酿成更可怕的结果?
一切都是未知。
但眼下箭在弦上,老赵木匠的异变就在眼前,再无其他选择,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冒险一试。
他还没问出来虎爷的消息。
“赵大哥,”陈旧的目光转向墙角吓得几乎瘫软、面无人色的赵木,声音低沉而肃然,“我有一个法子,或许能救下赵叔。也可能,救不下来,甚至更糟。救不救,你来决定。”
赵木靠着墙,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听到陈旧的话,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祈求:
“试!陈娃!试!求求你!救我爹!现在……现在还能有别的法子吗?求你了!”
“好。”
陈旧点了点头,不再犹豫。
他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仿佛要将所有的杂念和恐惧都排出体外。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决绝。
他先从怀中掏出一块防水的油布,仔细地、一层层地包裹住自己的双手,如同大夫准备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手术。
然后,他极其小心地,将老赵木匠刚才掀开在胸膛上的那块破破烂烂、带着血污的皮肤,尽量平整地覆盖回那裸露的猩红肌肉上。
接着,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老赵木匠身上那件早已被撕裂的粗布衣衫,将其褪下。
那苍老而布满劳作痕迹的身体大半暴露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皮肤被撕开的地方,肌肉纹理清晰得令人作呕。
最后,他稳稳地握住了那柄银光闪闪的小刀。刀尖,对准了老赵木匠颈侧一处尚且完好的皮肤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