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儿,别怕。我是陈旧,不会害人。现在,您该信了。请快些和赵大哥搬去新院子吧。至于赵叔的事……”他顿了顿,“我来想想办法,您别担心。”
老周头连忙上前,费力地将浑身瘫软的赵母搀扶起来,连声安抚:
“弟媳!别怕~快起来,他真是陈旧。”
他半扶半抱地将惊吓过度的赵母弄出后院,随后交给了满脸关心的儿媳照料。
待老周头重新回到后院,院里只剩下他和陈旧两人。
浑浊的目光扫过陈旧脸上那冰冷的面具,最终停留在那双平静的眼眸上。
老周头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有去问关于那脸皮的秘密。
他搓着粗糙布满老茧的双手,喉头滚动,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卑微的恳求与绝望中的一丝希冀:
“陈旧,”他的声音沙哑而哽咽,“爷,爷求你个事儿……”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似是在不停地内心挣扎:
“你能不能…想法子…救救你赵叔?”
太阳完全没入西山,缕缕霞光在天边铺陈。
虎傩面具下,陈旧眼神中昏暗与亮光交替,似是念头在生灭。
老周头看着沉默的陈旧,似要放弃,却又还是倔强提起了心神,开口道:
“你赵叔,是我当时被征成仵伯之后,为数不多没有低眼看我的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在意你隐瞒,我当时救你,就是看到你之后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先前老头儿我在乱葬岗救了你,后来你在县衙也救了我,咱们扯平了,现在算老头儿我求你的。”
老周头说得没有底气,这二十多年来一直被人歧视,除了同为贱籍的那些人,老周头确实在县城里没什么地位。
他越说声音越低,不敢再去看陈旧。
就在他想要放弃,接受现实的时候,一只手握在了他的胳膊上。
“爷,赵叔我会尽力救的,咱爷孙俩,谈不上什么求不求。”
老周头看不到面具下的陈旧是什么神情,但是他自己的眼眶却有些红。
“对了,爷,那宁铁头的朋友家,你找到了吗?”
老周头听了陈旧的问话抬起头,却是叹了口气。
“找到倒是找到了,但是人被抓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