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停下!回答本官问题!!”
“孩儿他爹!你怎么了?醒醒啊!”
何伟的婆娘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
“爹!爹!”
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
砰砰砰!
界方木连续敲打在凭案上的巨响,如同重锤砸在众人心口。
何伟终于被这声音拽了回来,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冷汗浸透了囚衣,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那股阴风诡异地消散了,弥漫的恐惧气味也随之淡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后背发凉。
“少爷,他还在抖……”护卫低声道。
肖光眸色深沉如寒潭,提笔在凭案的卷宗上重重写下几字:厉鬼源头,无法回忆,不可言说!
他搁下笔,抬眼看了看脸色同样难看的县尉杨德和县丞李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凝重:
“有些东西怕是问不出,也问不得。天色将暮,肖某尚有急务需先行处置。劳烦二位继续问明那其余三人的居所详情,速速派人去拿来。”
“下官遵命!”
杨德、李文齐声应道。
“切记,”肖光站起身,语气森然,“此三人,恐已如他二人一般,成了那厉鬼的伥鬼。派去拿人者,务必谨慎!不可见血,不可动刑。务必赶在天黑之前,将此案人证尽数拘押。天黑之后,衙门闭户,绝不再审案。”
“下官明白!”
杨、李二人神情肃然,深知其中利害。
肖光留下其中一名亲信在此监看,低声叮嘱:“若那赵季押回,即刻通禀于我。”
“是!”
肖光这才带着其余人等,快步转入县衙深处。暮色四合,将他的身影吞没。
……
城西,赵记木匠铺。
狭小的铺子里光线昏暗。
陈旧背对着门口,面具下的眉头紧锁,脑海中反复权衡着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