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边上的秦深一眼,卫戚拔起银枪,径自往他的中军大帐去了。
小槐君站了起来,他背脊挺得直直的,也利落的转身,自去请那二十军棍去。
秦深在行罚帐外等了半日,只听里头棍肉相击的声音,却没听见卫槐君的一声哼哼。
二十军棍过,小槐君是叫人抬出来的。
秦深忙跟了上去,见其后背的惨状,不免无语心道:
有没有这么实诚的,一棍棍打那么死手?
也不看他才几岁,二十军棍,就是成年男子,也得长呼短叹在床上趴个三五日吧?
人被送进了沈柔的帐子,秦深跟着走了进去,见她淡定的模样,她不禁问道:
“沈姐姐,你不觉得——”
“心疼么?”
沈柔浅笑了笑,无奈摇头道:
“习惯了,他治军严苛,对待孩子更是眼中不容沙,槐君从来没有特殊待遇,甚至比普通的士卒更难得到他的认可和明面上的关心。”
沈柔一边说,一边将小槐君的衣衫脱了下来,衣料沾上了皮肉,撕下来的时候连皮带肉也一并扯了下来。
小槐君眉心一拧,脸都皱在了一块。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秦深净了手,也上去帮忙——她拿剪子绞开了布条,蘸上止血生肌的药,替他包扎了起来。
沈柔伸手,温柔的抚上了小槐君的脸,替他按平了紧拧的眉心,轻叹道:
“可即便如此,在槐君的心里,他依旧最最敬重他的父亲,槐君二字,是他父亲取的……保家卫国的卫,九棘三槐的槐,忠君守节的君,他一直引以为傲,也逼着自己快些成长,去分担,去尽忠。”
秦深从来不知道卫槐君,原来是那样的一个人。
他、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会便成了人人唾弃,杀人如麻的大阉宦呢?
“沈姐姐,你可知——”
“嘘……”
沈柔轻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秦深看一眼已熟睡过去的小槐君,然后小声道:
“你替我照看着他吧,我去给你们弄些东西来吃,往外跑了一日,什么也没吃吧?”
秦深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沈柔轻缓着步子走出帐子,她颓然坐到在了床炕边的地上。
偏首,卫槐君沉静睡去的模样,几乎像是小一号的文琅,这种熟悉又复杂的感知,让秦深更加焦灼难安。
她心烦意乱的将头埋进了掌心。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