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总归是下来了,只是姿势不佳,有些狼狈罢了。
小槐君斜斜瞄了一眼过来,抿嘴想笑,却都被卫戚看在了眼中。
“跪下!”
“爹!”
小槐君显然有些不愿意,当众受罚,折损脸面,况且秦深还在边上看着,他自是不肯叫她看了笑话。
可卫戚是什么人,不善词令,却行动果决。
他一言未发,手中银枪却拔地而起,抄手一抡,便打在了小槐君的后膝处。
小槐君噗通跪在了地上,膝盖骨磕在地上的响声,连秦深听了,也觉得心惊!
“我说过,不允许你再去惹那群狼。”
卫戚中气十足,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你不让我上战场,我便去杀狼,不从刀尖上滚过来,我日后就会死在刀尖下!”
小槐君梗着脖子顶了回去,眸中皆是不服。
卫戚气得环眼瞪出,手腕一番,已挑开了他的衣襟,将枪头扎进了小狼崽的皮肉中——高高挑起,又狠狠砸落!
小狼崽当即摔死了秦深的面前,她捂住了嘴,脸上皆是不忍。
卫戚显然知道秦深的来历,或许是沈柔同他说过的,对于她,卫戚还是肯花上一分耐心,解释了几句。
大体的事情,还是因卫槐君而起。
他带头杀狼,本是一件磨砺血性的事儿,汉家儿郎敌不过建州铁骑,恰恰也是缺了那一股狼的狠劲儿,一开始他也并未反对。可事态渐渐演变,不少士卒碰不见成狼,或者凭一己之力杀不死它们,他们就起了掏狼崽的心,想从根子上,去断了这群狼的生路。
大肆掏狼崽出来摔死,这彻底惹怒了母狼。
狼群集合起来,开始反击人类,除了攻击卫家军营,它们还干了一件大事——一夜间,把建州人最好的战马咬死几乎一半!
秦深乍一听,并没有觉得不妥,这些狼倒是帮着卫家军干了一件大好事啊。
卫戚显然不愿多说,只摇了摇头道:
“本是两军对峙,散兵游扰,可现下战马损失,建州人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孤注一掷,与我军决一死战,还有一条,就是打道回府,滚回他们的白山黑水去。”
“还能和谈。”
秦深如是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就是大汉皇帝,派遣议和使去榆关同建州人和谈的。
谁料,秦深的话莫名激怒了卫戚,他冷冷的将枪头扎进了土中,沉声道:
“有人骨头软,可我卫戚的心里,就没有这个‘和’字!”
言罢,他对着小槐君下了惩戒之令:
“你,自去领上二十军棍,自此后,不许你再出军营一步,违令者,斩!”
扫了边上的秦深一眼,卫戚拔起银枪,径自往他的中军大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