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卫槐君的身边,她坦然的对上了他的目光,笑意清浅:
“今天也晚了,来日方长,那些陈年旧事,我慢慢再说与你听罢——你该回去洗洗,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酒味有多刺鼻。”
卫槐君不着急,也不逼问。
他等了她那么久,只要她在他的身边,有些事情也变的不重要了。
他此刻不愿离去,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真相,而是她,他一步也不想离开她了。
“你睡了三天三夜,这会子,左右也是睡不着了的,我却没有合过眼,只想洗个澡,早早休息了。”
“那你倒是早些回去啊——”
秦深见他一副脚底板跟青砖地粘住的无赖模样,有些好笑道。
“我觉得这里就很好。”
他语调上扬,不轻不重的传了出去,入了太簇和阿泠的耳中,两人齐刷刷明白了督公大佬的指示,立即行礼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奴婢这就为您准备热水!”
秦深扬声,将两个人拦了下来,支吾道:
“这算什么,权势滔天的东厂督公,住在我那小小的破矮房里头,传出去,别人要怎么想啊,宫里、宫里可是严禁对食之风的!”
卫槐君一点也不在乎,但为了秦深的名声考虑几分,他随便给了个理由:
“本督被欢毒所伤,一时不大好了,听说验身处有个宫女,入宫前是个刀子匠,想必对那方面有些看诊的经验,留下来住,方便她随时诊治。”
“……”
太簇余光处见秦深一脸尴尬、羞恼的表情,自是有些忍不住笑了。
动了动嘴,忍住了牵起了的嘴角,他弯腰抱拳:
“是,属下这就回去准备,将东西送来这里——先委屈一夜,明天便请了工匠过来,重新将矮房修整一遍。”
他领了命,抓着红毛离开了验身处的院子。
秦深看着卫槐君,脚步轻松的往矮房走去,自是腹诽不断的:
这就开始共筑爱巢了?
她才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他就要同居了?
这坐火箭的速度,有点不适应吧……
跟在他身后,她尝试着沟通自己睡相多么的差劲,磨牙、打呼、起夜、说梦话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