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除非我自己选择离开,否则,你甩不掉我的。”
“为什么不离开?”
她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早些时候在京城,他玩笑着提过几次——那时,她心里明白,霭宋属于江湖自由,她给不了他任何反馈,他迟早是要走的。
可她不明白的是现在,从皇陵回来之后,那个不为任何事羁绊自己的花间酒,去哪里了?
霭宋将她的纠结和困扰看在了眼中。
他也不好受。
他的骄傲和本性,不允许自己做一个卑微纠缠的第三人。
知道秦深和卫槐君的情事,也明白她的心里自始至终,从来没过他半点位置,所以他没有争什么,自动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甚至算不上多好的朋友。
在丞相府当个小厮,吃酒赌钱,闲散终日,掰着指头算自己离开她的日子——
只要看着她安稳生活,他没有任何不甘。
可一切从北祁山回来就变了。
生离变成死别,她注定无法安宁,他又怎么离去?
眸光隐动,他敛去笑意,沉声开口:
“什么原因,你当真要我现在说出来?”
他在反问她。
也是在威胁她。
殷忠如果知道“它”还在,一定会告诉卫槐君的,这恰恰又是秦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儿。
对上霭宋的目光,她只能选择忍下,默许他的跟随。
转身离开前,她声音清冷,也不痛不痒的丢下了一句:
“你渴慕的东西,你转身就能拥有,跟着我去南境,说不定连性命也丢了。”
……
看着秦深走开的背影,霭宋垂下了眸子。
他早说过,他与她或许是同一类人。一个渴慕自由,却困顿在一场单相思中;一个倾心安稳,却一次又一次奔赴险境,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