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嫂子也跳下了马车,秦深见霍光伸手牵着马缰儿,想把大鞍车往后引去,却发现马儿依旧吃力的很,木轮子轧在泥地里,留出两道深深的车辙印儿。
不能吧?
她虽然不算轻装简行,但也绝对不会这么夸张的。
疑惑上眸,她下意识往车板下看去,见暗处有个身影,心里恍然过来!
“霭——花间酒!”
她生气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可还是避免用他的真名,在汉室士卒跟前暴露他的身份,等于把他送到刀口下一样儿。
至于生气,多也是无奈之感。
给他下了药,又提前抹黑赶路,这都没有顺遂的甩掉他,她真是没法子了。
毛氏听秦深这么喊,更是吃惊不已。
她连忙蹲下身,朝着大鞍车下看去——
果然有个人吃力的贴在车下!只用一根麻绳简单的固定着,基本上还是靠自己的臂力勉强挂在了上头。
“这……这,你不是受了伤嘛,咋有力气呀!”
毛氏怕他伤口裂开,忙帮着解开了麻绳,将人帮着弄出了车底儿。
砰的一声,霭宋后背落地,等马车安稳的从他面上驶过,他才撑着地,利落的爬了起来。
拍着手上的尘土,他依旧穿着一身洗不白的袍子,眉眼处含着一段风流韵,正笑盈盈的看向秦深。
“才走到镇外头?我还以为起码要挺个大半日,到下一个落脚点你才能发现我呢。”
正好,他揉着自己的胳膊,缓解酸麻。
“你伤口未愈,胳膊不想要了?”
明明,明明他才愈合了伤处,手臂无力,连吃饭提筷子都勉强的。
霭宋笑而不言,清冽的眸光看似无辜,却让秦深又气又无奈的扭过了头。
她还是被他给骗了!
这个家伙早就计划好了的。
“秦深,除非我自己选择离开,否则,你甩不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