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老仆察言观色下,佝偻着腰,在裴诚身旁出声道,“家主,要安排一些好手,刺杀这活阎王吗?”“我裴家刺客,刺杀皆在水准之上。”这话一出。裴寂趴在床上,眼底陡然弥漫着一股激动,他恶狠狠的出声道。“父亲大人,这法……我看行!活阎王既敢断我裴家之根,那便杀了他!”裴诚盯着裴寂与老仆,嘴角一抽,声音也骤然拔高。“刺杀活阎王?”“你们两人在逗老夫?”“我且不说活阎王身边的守卫皆是好手,就如那刺猬一般固若金汤,我就说活阎王一旦这个时间节点死了,你可知裴家的下场如何?”裴寂虽智商不高,但也勉强够用。他陷入一阵沉默。老仆却好奇道,“下场如何?”裴诚直接道,“活阎王第一日身死,陛下次日宣布全城捉拿刺客,第三日裴家为幕后真凶,下令鸡犬不留,化作飞灰。”老仆一向高傲,听到裴诚这话,他心有不服的道。“家主,我裴家乃天下名门望族,五姓七望之首,纵是陛下,没有证据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动手?”裴诚冷哼一声,“天下分规则,一旦我裴家不讲规则,那陛下岂会讲规则?”“这件事,只能在规则之内玩,尤其是对我裴家来说!”裴诚不想继续这个白痴的话题,于是开口道,“现在长安城内的反响如何?”老仆听到这话,脸都绿了。他叹息一声道,“家主,咱们被骂惨了,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在等着看我裴家的笑话。”“长安士子纷纷叫嚷着,说我裴家丧良心,注定遗臭万年,现在就连活阎王开的皇家一号会所,都被激动的长安士子挤满了。”“这活阎王,只怕又从中大赚了一笔。”裴诚拳心攥紧,脸色难看的道,“该死!这活阎王摆明是抓住了这帮士子心中的痛点,现在真相反倒不重要了!”“但我裴家楮皮绫纸百文一张,老夫倒要看他的竹纸卖多少文一张?有种他一文不赚,卖十九文一张!”裴诚带着怒意,冷哼一声。这时。一名身穿黑衣的手下心腹冲入房间,他满脸惊慌的道。“报!”“家主,活阎王的第一批竹纸开卖了,就在定国公府掌控的铺子中!”裴诚一听,眼神骤然一凝。他满脸紧张的道,“多少文一张?该不会是十九文一张吧?”这容不得裴诚不紧张,活阎王说成本十九文,这若是真卖十九文一张,那对裴家的楮皮绫纸可谓是致命打击。他真怕活阎王下狠心,那对裴家来说,就极为被动了。“家主,并不是十九文一张。”手下心腹开口道。这话一出。裴诚露出笑意,“老夫还当这活阎王有何本事,既他说了成本,还是可信的成本价,那他纵然卖二十文,卖二十一文,赚一文钱两文钱,都会惹人心底不快,令人眼红。”“这便是人性,这便是人心底最深处的丑陋,亏他活阎王还自诩商贾高手,玩弄人性的大乾第一毒士,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裴诚说话间,还不禁嗤笑的摇了摇头。但手下心腹却眼神一阵触动,不得不打断裴诚的意淫。他开口道,“家主,是十八文一张。”“十八文?十八文也不……多少?十八文?”裴诚没听清,听成了二十八文,刚想不屑出声,下一秒就变了脸,陡然拔高声音。“这活阎王亏本卖?”裴诚一脸愕然,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下心腹点点头,“活阎王说不赚天下寒门士子的钱,相反,他卖一张就亏一文,这是他的诚意,能令他心安!”“现在长安士子都炸了,有人不信,说商贾不可能亏本,但被愤怒的士子给打了,现在长安士子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