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差点喷出血了。这厮,太不要脸了。但他一句脏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卢文拍响手中惊堂木,满脸不悦的道:“公堂之上,不可出口成脏!”“警告第一次,再有下次,休怪本官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裴寂盯着卢文,将后半句问候高阳全家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纸终究包不住火,真相也只有一个,高大人,你再巧舌如簧,再怎么狡辩,也是无用的!”“本公子踏入定国公府还好好的,但出来就成了这般模样,亲眼目睹的百姓,也有着不少!”“且我从宋家出来,再到返回宋家,时间也对得上,我有人证,有物证,这高相如何解释?”裴寂冷声的道。想不承认,哪有那么容易?今日他裴寂还就不信了,这活阎王真有黑白颠倒的本事?卢文闻言,皱起了眉。他有些担忧的看向高阳,的确,如裴寂所说,这件事太好调查了。时间、地点,全都对的上。高阳要如何破局?面对裴寂的逼问,高阳依旧十分淡定。他开口道,“裴公子,本相想问一句,你我素昧相识,你为何会去定国公府?”“裴公子,你敢说吗?”裴寂闻言,冷声的道,“这有何不敢?因为本公子看不惯你的做派,宋家之女宋青青都负荆请罪了,你却如此羞辱她!”“本公子看不下去,故此前去和你讲道理,辩论此事!”高阳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他继续开口道,“裴公子与宋家小姐认识?”裴寂皱眉,但还是答道,“宋尚书曾经在泰州任职,我与宋小姐乃幼时玩伴,自然相识!”高阳一听,低头道,“原来如此,那本相明白了。”“一切都合理了。”“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裴寂心头涌出一股不妙,不由得出声问道。高阳面向卢文,一脸正色的道,“卢大人,一切都清楚了。”“裴家少主裴寂,自幼与宋家之女宋青青青梅竹马,心存爱慕,因宋家之女负荆请罪,被本官折辱,故怀恨在心,便心生一计!”“这也难怪他威胁本相道歉,当本相不答应后,他便自己对自己左右开扇,照着门框,桌子,树枝,以头去撞!”“原来是存着这个险恶心思!”“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高阳一脸唏嘘,出声说道。他这法外狂徒,前世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这连监控都没有的大乾王朝?高阳这话一出,犹如风暴一般,骤然席卷而出,令围观百姓,全都一阵惊愕。“什么?”“这裴家之子裴寂,他是为了宋家之女,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人心险恶,未尝没有这个可能!”“若真如此,那这裴家少主对自己可真狠啊,瞧这给自己打的!”“这不像演的。”“是啊!”一时间,一众议论声响起。裴寂听闻这话,喉咙一甜,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高大人,你血口喷人!”“本官血口喷人?裴公子,你且说说,本官哪里说错了?”高阳淡淡道。“本公子和青青小姐是清白的,并无心生爱慕,更无高大人所说的自导自演!”“这一切,全都荒唐至极!”高阳冷笑,直接道,“并无爱慕?裴公子看来是将本相,是将天下人都当成了傻子!”“本相虽不才,但承蒙陛下信任,弱冠之年,便位居丞相,我父也是当朝户部尚书,我祖父更是一生为了大乾,用无数伤疤和功勋,这才换来了国公之位!”“裴家纵底蕴十足,但裴公子你若不是因为实在喜欢,敢来找本相讲道理?”“简直可笑!”“本相不得不佩服裴公子,不愧是裴家少主,圣人之家,这手段果然了得,自导自演了一出荒谬至极的戏,来蒙骗世人,令本官百口莫辩,本官纵输,便也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