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米过去了。两百米过去了。一里地过去了。但最前方的挖矿兵,速度却丝毫不减,相反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渐入佳境一般,将他们甩的越来越远。“这什么情况?”朴多震惊了。一旁,赵不识也有些傻眼。若是只有一个青年变态,那也就罢了,但众多挖矿兵,皆遥遥领先他们,这就无法解释了。朴多咬着牙,加快速度。但只是略微提速,他便感觉到双腿如灌了铅一般,难以迈开。最终,他无力的骂出声道,“草!”“这帮变态!”这一刻,朴多服了。第一个五里路,众人还能骂出声来,但当到了长安东门,返回左威卫大营,第二个五里路的时候,众人就有些骂不出声了。这一段路,诸多将士选择了退出。纵然咬牙坚持的将士,也基本放缓了速度,喘着大粗气。第三个五里路的时候,近乎三分之一的人,选择了退出。他们躺在官道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直呼变态。第四个五里路的时候,赵不识浑身大汗,就连视线都模糊了,每一步都极为艰难。朴多也骂不出声了,甚至连深究挖矿兵为何这么强的力气都没了。他想放弃了。什么老婆的碎嘴子,后代的前程,在这一石的重量下,如灌铅一般的双腿下,统统都不重要了。太累了。每跑一步,仿佛都要消耗巨大的气力。此刻,纯靠咬着牙,以及那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们前行。这一阶段,选择放弃的人并不多。因为,这只剩最后一段路了,只要坚持过去,就能见到曙光!但这一段路,却最为酸爽……一步,两步……虽然速度放缓,但伴随着每一步的迈出,一次次觉得不行了,却又突破了自身的极限,周而复始,左威卫大营也越来越近。最后。当抵达大营后。一个个大乾将士全都倒下,他们卸下背着的篓子,躺在地上,屁股和大腿传来的酸爽,令他们表情扭曲,哀嚎一片。朴多躺在地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挖矿兵,直呼变态。虽然也有不少挖矿兵躺下,但其哀嚎声,远小于坚持下来的匈奴人声音,更有一些挖矿兵,就像无事发生一般,正在彼此交谈。“那小子真是个变态。”“没道理啊,他为何不疼?”朴多盯着之前出声嘲讽的挖矿兵青年,满脸的不可理解。但随后,他也懒得深究了,因为大腿和屁股处的酸胀,令他醉生醉死。“赵兄,我扛不住了,这亲卫谁爱当谁当,反正我受不了了。”“以后天天负重跑,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真不当了,谁说谎谁孙子,这屁股跟裂开了一般。”朴多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一旁,赵不识也双目放空,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穹,他也在想一个问题。他在图什么?他真的需要这么拼命,为了改变后代的命运吗?这负重跑,非跑不可吗?后代的命运,真要他来操心吗?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我享福。演练场上。第一波负重跑的将士,能坚持下来的人,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演练场上。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一片。不远处。一些不是挖矿兵,也不是匈奴人的大乾将士看着热闹,一阵庆幸。“这也太遭罪了!”“能不遭罪吗?背负一石重物,狂奔二十里路,这谁能顶得住?”“我不眼馋这亲卫待遇了,这是真要命!”“听说入选了高大人的亲卫,这就是最基础的训练。”“什么?这么变态?”“果然,要是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人性便是如此,昨日他们暗自悔恨,他们为何以前没挖过矿,他们为何不是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