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看这宣纸和墨有没有错?”冷纤蝶指着自己刚拿回来的那一卷宣纸和几方墨块问父亲。
冷承戚仔细检查一遍,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些东西。”
冷纤蝶去拿出砚台毛笔,为父亲研墨。
冷承戚先拿了两张发黄的破纸练习,他久不写字,手一直不停的颤抖。写了几个字之后才算是稍微好了一些。
冷纤蝶望着父亲笔下那苍劲漂亮的墨字,心中不免感叹,想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是名动一时的才子啊。谁能想到这样一位满腹诗书的人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冷承戚似乎也有些感慨,他深吸一口气,拿过一张宣纸,稍微想了一下,而后刷刷点点开始书写。
屋中针落可闻,冷纤蝶屏息凝神看着父亲写下的那些东西。
恍然间,冷纤蝶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父亲穿着一身月白长衫,头顶带着翠玉的发簪,那只握着笔杆的手纤长而又有力,他全神贯注的书写着,似乎那笔下流出的不是墨汁,而是闪耀着光华的思绪。
没有丝毫停顿,没有片刻犹豫,洋洋洒洒,几张宣纸不多时就被写的满满的。
收了最后一笔,冷承戚这才长出一口气,
“这样大概就可以了。”冷承戚皱着眉头将写好的东西交给冷纤蝶,道,“你看看。”
冷纤蝶苦笑一下,对父亲说,“办法虽然是我出的,但这文笔措辞我哪里能看出什么啊……父亲写出的东西一定没有问题。”
冷承戚闻言也苦笑起来,他坐在那里又仔细检查了两遍,确实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将几张纸收好,重新交给冷纤蝶。
“父亲……”冷纤蝶有些犹豫,她最担心的那件事,最后还是要再问一次,“你虽然与那武明郡的郡太守贺大人是至交,但他真的能够辨别出你的字迹么?”
冷承戚笑道,“为父这几年虽然……唉……读书人大抵都是一个样,拱手皆君子,挥墨比言真,相隔百里亲,识字不识人。”
冷纤蝶见父亲说完这话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从前的事情,她也不再多问,带着这东西出了家门。
冷纤蝶离开的这几天,李家赌庄的李渡恩派人来老屋找过她好几次。
等冷纤蝶到了李家赌庄,里面那些人马上将冷纤蝶奉若上宾,接进里面厅堂之中。
李渡恩从后面出来,一见到冷纤蝶便马上摆出笑脸。
冷纤蝶却从他那幅笑容里看出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感觉,这家伙眼窝深陷印堂发暗,一看就是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李公子,多日不见,为何如此憔悴了?”冷纤蝶先开口问道。
李渡恩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一声,道,“让冷姑娘见笑了。前些日子赌庄生意出了点儿问题,我到武明郡去了一趟……”
衲岩墨阁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韩掌柜的家人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们暗中上下疏通,似乎也找了不少权贵。只可惜那些人见韩掌柜死了之后他背后那位大人也没做出什么表示,便也都不做理会了。可即使如此,李渡恩这边的生意也还是受了波及。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