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吃着饭就和人聊上了。
才知老爷子姓邱,原本是菡萏人士,几年前女儿一家子出城踏青,去了整日直到傍晚女婿的家仆才慌乱回来,说夫人被山匪拐去山里了。他的女婿被山匪顺手杀了,家仆这是回来找人手,一起先将尸首给运回来。
邱老爷子说着就指指屋外不远处的山头,“就是那儿。他们儿子死了,就只字不提我女儿的事啊。”他愤恨,懊悔,却又无可奈何,“我举家迁来此地,盘下这一间店,就是想等哪天,我女儿回来。从山里下来入城,一定会经过我这儿的。”
可他这一等,就是五年。
“没有报官,或是请镖局的人去山里寻人吗?”姜玲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寇三已经死了,心想着那些原本被拐上山的人为什么还留在山里。
她的预感很不好,生怕寇三离开前做了些什么。
从寇三的角度来看,人多口杂,容易坏事。
正想着,邝毓的一只手便覆了上来,轻轻盖住了她的。
就听老爷子又说,“报了,但官府就说找不到,我们也请镖了,但他们一听是去山里,根本没有镖局接活。”老人家说着说着悲恸起来,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我女儿音讯全无,女婿身故之后他们家里的财产就被底下两个兄弟分了家,我这外孙儿被他们送来我家,他们几个,这是长孙啊,就怕回去和他们抢财产,早早地就和我们划清界限。”
“长孙……那他祖父祖母不管吗?”
“能分家,自然是老爷早去了,也不知道最后那个老夫人跟了哪一房的儿子。”边上一直不说话的老婆婆突然开口,“真是作孽。我家先生也很多次独自上山去找,但连山都没进,就被人赶下来了。我们到底还有孙儿要照顾,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说给就给。”
姜玲珑看孙儿的年纪,估摸这对夫妇应该五十岁上下,可看模样,竟比外祖父还要憔悴年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