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偲疼得嘶了一声,她知道怎么样能让许暮彻底死心,"你就算是把这块肉抠了,这个吻痕也是李倦留下的。"
许暮骤然停下手,抬起发红的眼睛看她,眼底尽是失望和愤怒。
宁偲抽回手,这才看到红痕被搓得可怖,而且周围的肌肤也泛起了深红色,一看就像是什么剐过。
她把手藏在袖子里,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洗掉,阿偲,我可以当做不知道。"好半晌许暮才开口,"阿偲,只要你跟李倦断了。"
宁偲忽然笑了笑,看他,"我不。我不光要留着,我还要去这里吻一颗心。让所有人都看到。"
许暮难看的脸色骤然间变得狰狞,咬着牙根又在隐忍些什么,反正宁偲看不懂,也不想关心。
她觉着浴室太过狭小逼仄,甚至还特别危险,尤其是宁偲浑身湿透了,冰凉的水贴在身上,很难受。
许暮的眸光在她身上转了转,看到她满身湿透的狼狈样子,心里抽疼了一下,懊恼地说:"阿偲,对不起。"
宁偲破天荒的听见许暮说这话,跟幻听了一样,她毫不客气道:"许暮,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件。没必要了,你别缠着我就好了。"
尽管许暮习惯了宁偲的冷言冷语,当听到宁偲的真实想法,一根小刺扎在了心尖上。细细密密的疼从心口蔓延全身。
而且他对拔掉这根刺,还无能为力。
"我想不通。"许暮杵在原地忽然开口,"我想不通你当初那么喜欢,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他甚至反问,"为什么现在就不可以继续喜欢?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宁偲很想告诉他,从喜欢到不喜欢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失望也是一天天攒出来的。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可以把一颗心劈成几瓣儿,然后去应付不同的人,还不用表现出真情实感。
她喜欢他用了很多年,不喜欢他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当然,宁偲并不想跟他废话,"当然很难,当初我眼瞎,现在我治好了。"
许暮的脸色骤然一沉,办垂下眼皮,嘴角露出点讥讽,"谁给你治的?"
宁偲沉默几秒,"你明知故问。"
许暮没再说话,陷入了沉默。
房间里的那点暖气,根本没法烘干她身上的水汽,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得打哆嗦。
许暮从门边拽过大浴巾,裹在宁偲身上,想要帮她擦拭。
宁偲往后退了一步,抓着浴巾,背抵到了墙上,避开他的触碰。
许暮无力地说了声,"我真想把你抓回去关起来,谁也得不到你。"
宁偲被吓得一抖,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又听见许暮说:"阿偲,我关过一次了,第二次就有经验了。"
宁偲抖得厉害,靠着墙角缓缓的蹲下去抱着膝盖蜷起来,好像这个动作才能让她找到一点安全感。
许暮说得没错,宁偲确实被许暮关过,只不过关了三天就放出来了,许暮做得天衣无缝谁都没发现。
那是一年前,宁偲跟许暮提分手,许暮暴怒,对宁偲和家人谎称去度假,将宁偲带到了在外购置的别墅,房子里一应俱全,只是别墅的窗子都用了钢筋从内加固门窗,从外面根本看出端倪。
两个人在房子里反锁了三天。三天内,他没碰宁偲,也没伤害她,给她吃给她喝,就是不让与宁偲与外界联系,三个夜晚,他都会抱着宁偲入睡,在她耳边说着温软的情话,给她点烟,畅想他们以后结婚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