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言打开盒子,依着他的指挥,把长短不一的金针依次递到了莫问离的手中。
莫问离将这些针一根一根地扎进绿笛的穴位,过了一会儿,绿笛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却毫无焦距,没半点神彩,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软软地靠在椅子上。
“有没有见过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这么高,长这样。”莫问离把小公主的画像打开,给绿笛看。
绿笛缓缓摇头。
“富贵温柔乡以前的老板去哪里了?”莫问离又问。
“紫公子杀了他。”
绿笛红唇一张一合,声如蚊蝇,声音僵直。
“为什么?”君墨言眉头微皱。
“他和几个达官贵人一起虐打绯玉,紫公子就杀了他。”绿笛又说。
“既然如此,那死就死了!”莫问离皱眉,继续问:“紫公子不是被一个郑姓富商赎出去了吗?”
“是,那人把家产都给了紫公子,出家了。”
也不知出家还是死了——莫问离和君墨言对视一眼,这紫虞的心和手段看样子都挺狠。
“你们这里只有男童?有女童吗?”君墨言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更急了。
“没有,朝廷有严律,不得残害女童,所以没有哪里敢用女童。”绿笛又说。
“只怕问不出什么了。”君墨言有些失望,把金针的盒子放下。但才坐下去,又听绿笛说:“但有些无耻之人,喜欢在自家豢养女童,都是私底下交易。”
君墨言精神一振,立刻问:“你可知在哪里交易?”
绿笛点头,刚张嘴说出一个花字,突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越抖越厉害,嘴里怄出大口的血,很快身前的衣服就被血给浸透了。
“快……”莫问离飞快地取针,但已经晚了,绿笛直接从椅上滑下来,一命呜呼。
“怎么会这样?”君墨言蹲下去,手指在他鼻下探了探,满脸铁青。莫问离的金针问询从未出过错,绿笛怎么会突然死了?
“他中毒了。”莫问离高举一根金针,针上有乌青的颜色。
“这怎么可能?”君墨言迅速在四周查探,但都没有下毒的迹象。若是茶水,他们也会中招,为何偏偏只有绿笛一人中毒呢?
“这里不能久留,走吧。”
二人对看一眼,把绿笛放到榻上,匆匆离开小屋,那只小白狗舔舔了爪上沾上的鲜血,慢吞吞地跟了出来。
上了马车,那小狗突然抱着莫问离的腿就开始扭动,莫问离扒开它好几回都未能成功,它总是又贴上来。
莫问离心神一动,点了小白狗的穴,用匕首在小白狗的身上割下一小撮沾上的绿笛的血,放到鼻下仔细闻,半晌之后,才黑着脸说:“这是月沉景。”
“有什么用处?”君墨言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