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一定要下山,阻止这场恶战,绝不让天漠与后青国打起来。
怎么下山?就算不能下山,把消息传递出去也好。
她转头看那几名正愁眉苦脸看着她的婢女,淡眉微弯,扶着树慢慢地弯下腰去。
“姑娘怎么了?”婢女果然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着她。
“你们中午给我吃的是什么?为何腹疼难忍?”她紧掐着婢女的手臂,厉声喝斥,娇弱的身子不停地轻抖着。
“我……”几人互相看看,有一人赶紧撒腿往外跑,到了门边,用力拍打着厚厚的木门,大叫道:“快开门,姑娘病了。”
苏语长睫轻垂,整个人都往地上蹲去,慢慢地往地上倒,痛呼之声压抑又颤抖,“你们敢害我!”
“姑娘,绝无此事,姑娘的膳食都是奴婢几人亲手料理,绝不敢有坏心。”几人吓到了,连扶带抬,把苏语弄进屋去,放到了榻上,又匆匆端水来喂她喝。
“我不喝你们的水,水中有毒。”苏语用力摇头,在榻上翻滚。
婢女们更害怕了,跪在榻前不停地磕头,“姑娘,奴婢等人绝没谋害姑娘,切莫在皇上面前如此说啊。”
苏语见她们吓得够呛,也不忍继续,只顾弓着身子,在榻上趴着。
过了会儿,门外响起匆匆脚步声,君澜之来了。
“嫣语,你怎么了?”他大步到了榻边,满眼焦急,探手去抚苏语的额头。
苏语眼角余光扫去,那几名婢女已如死了一般,脸色惨白,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她知道,若自己说了半句坏话,这几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不想作这孽,便捂着小腹说:“痛,让大夫给我来把把脉。”
“快过来。”君澜之赶紧扭头,让人过来。
苏语一眼瞧去,这是陌生面孔,也不知是不是寒水宫的人,或者是君澜之带来的。
“怎么样?”等大夫给苏语诊了脉,君澜之赶紧问。
大夫转过身,冲他一抱拳,“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从脉相上看,应是一月左右。”
“真的?”苏语顾不上装病,爬起来问大夫。
大夫点头,打开随身背的药箱,拿笔墨出来,写药方给她,“夫人精神不太好,开两副药,给夫人安胎吧。”
“孩子如何?”苏语下了榻,追着问。
“还算稳当。”大夫沉思一下,笔在纸上写出几味药。
苏语一眼看去,确实都是安胎的药,君墨言说想有个儿子,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她把手轻覆在小腹上,忍不住弯了唇角。等大夫出去,她这笑意还在脸颊上抹着,不肯消褪。屋里气氛有些
怪异的压抑,她突然想到了君澜之,匆匆转头,只见他面色灰败地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她。
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这不算最痛苦,夺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