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的东西。”莫问离又是几鞭子挥过去,每一鞭都打在汉子们的脸上,“敢来毁我家语丫头的生日宴。”
君墨言只管坐着看,手指轻挥,“看到没,这才是正经做粗活的人。”
“做粗活是不错,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苏语笑嘻嘻地坐下来,每回看莫问离这样站出来,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我若不正经,小言言早就悔得剖腹自尽了。”莫问离甩了鞭子,从那群在地上打滚哭嚎的人身上踩过来。
老板娘跑出去,把那群吓坏了的小孩子们叫进来,拿衣裳给他们穿好,又一人给了碗饭吃。
苏语看着那群小孩狼吞虎咽,心里隐隐难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管有多强盛繁华,这世上总有一些正受苦的人。
“对了,那小娃娃情况如何了?”苏语突然想到留在客栈老板娘那里的小男婴,叫过苏意和问他。
“水泡消了一些,但……”苏意和压低声音,满脸同情地说:“只怕活不了几天了。”
苏语眉头紧锁,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大口。
“福至坊的臭老八,总有一日,我虎大梁会揍扁你。”虎爷用冷毛巾捂着被打肿的脸过来了,骂骂咧咧地坐下。
“爹,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以后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虎陵翻了翻白眼,继续埋头苦吃。
“这人发家也发得古怪,突然就发达了,买下大宅子,养着打手,横行霸道,耀武扬威。”虎爷冷哼,抄起了桌上的酒碗就喝。
“爹,你反正无意再娶,不如去少林寺,也能习得一身好武功。”虎朵笑嘻嘻地跑过来,摇着他的肩膀揶揄他。
“有这么和你老子说话的吗?”虎爷装不了斯文了,猛地站起来,跟拎着小鸡崽一般,把虎朵给丢开。
虎朵哈哈大笑,又过去抱住了苏意和的胳膊,要和他拼酒。
苏意和闹了个大红脸,又架不住这丫头的泼辣热情,一碗一碗地被她往肚中灌。
莫问离和君墨言轻碰了一下碗,各自轻抿一口,拧眉抿唇。这酒入不了他们两个刁钻人的法眼!
“幸亏从我那里拿了几坛子好酒。”莫问离眼晴一亮,手指勾了勾。
随从们搬进了二十多坛好酒,一意排开,封口一撕,满室飘香。
“莫问离,你又藏了这么多好酒?”苏语用酒吊子舀了满满一碗,深深嗅了一口,面上便染上了一层柔美的瑰色,“好香。”
她俯头,就着碗口抿了一口,笑着说:“真香。”
正笑时,目光落在了酒坛子的封印上,上面偌大的福字,并非寒水宫的印记。
“咦?”她疑惑地拿起了封印,小声问:“不是你的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