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言,我睡不着,你把东西拿来,我们说会儿话。”苏语抱住他的肩,小声说。
君墨言把她放到榻上,犹豫半天,还是把针线给她拿了过来。苏语接过了针线篓子,往里面让了点,笑着说:“去,把烛拿来,给我照着,我手艺虽不好,但也能凑出一个腰带来。”
君墨言又去把烛台拿过来,在她身边坐好了,好好地给她举着。她纤细的手指,拿笔行书时如灵蛇游走,可拿这针线确实笨拙,看得他都有些着急。
“练练,练练就好了,我先给你做,等熟了,就给孩子做,小衣裳,小鞋子……”苏语转过头来,抿唇轻笑。
君墨言看着她这副温柔神态,不禁痴了。
“干吗这样看着我?”苏语用手指在他脸上轻轻一碰,小声问:“白城安怎么说?”
“是受了刺激,得慢慢调养。”君墨言皱眉。
“怪可怜的,若不是我,若云秦不是为我找来……说到底,是我们欠他们夫妻。”苏语沉默了片刻,埋头穿针,尖芒一偏,扎进了指尖。
“笨手笨脚,明日我还是找几个丫头来吧。”君墨言拉起她的手指,放在唇中轻轻一吮。
“给婧歌找两个就行了,我不用。”苏语摇摇头。
“你怎么不用,洗洗刷刷总要有人,肚子会越来越大,难道你要挺着肚子去做这些,这么固执做什么。”他拧眉,小声责备她。
“我拖累你了吗?”苏语小声问。
“说什么傻话?”
“谅你也不敢这么想。”苏语轻笑起来。
君墨言轻叹,“花魅说你厉害,降住了我,当时还不服气,如今想想,还真是你把我给降住了,一笑一泪,都牵动我的心。”
“越来越会说话。”苏语凑过来,额头在他的脸上蹭了蹭。
“来,我和我儿子说说话。”他低笑着,把烛台放开,双手捧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
“痒呢……”苏语笑着推他的肩。
“痒也忍着,别妨碍我与儿子说话。”他抱住她的腰。
“不知夙兰祺如何了,若真被夙临涵那小人得了势,对你不利啊。”她转头看向帐外,小声说。
“他会赢的。”君墨言低低地说。
苏语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他不会袖手旁观,给自己多立个敌人,一定会助夙兰祺登基为帝。
“狡滑。”她放下针线,手指落在他的额上,轻轻给他揉按着,笑着问:“皇帝陛下,妾的手与那花魅公主的手比起来,谁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