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穿的这双鞋,很可能就是案发当日乔北山穿的那双鞋。
他估计是想到了,万一李贺要搜府上,那么穿在脚上是最保险的。
顾夜心失笑,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有的时候太聪明,其实也是一种危险。
顾夜心很快就回到了前厅。
李贺还在问,下人们分了几组,每个人都单独询问,旁人不得旁听、顾夜心溜进去,悄无声息的站回到李贺身上,仔细听了听,李贺问的焦点,无非是那一日杜展凛死的时候,乔北山是几时出门的。
大家到是众口一词,杜展凛死之前,乔北山就出门了。
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看到乔北山出门了。
“因为府上多了人,所以当时乔总管召集我们问话,问完了话,我们各自解散,我们亲眼看着乔总管出了府。”
这伙计说的人,大概就是杜建生一家人。
李贺看了一眼时间表,杜展凛的死亡时间,是在乔北山出门以后。
谢府离大理寺不过三条街的距离,步行最多一刻钟便可到达,如果是这么算的话,乔北山是未时三刻出的门,杜展凛是申时初死的,根据距离测算,杜展凛死的时候,乔北山早就应该到大理寺了。
可是乔北山来的时候,申时都要过半了。
也就是说,他多花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么这一刻钟,他去了哪里。
下人们很快就要问完了,最后一个,是乔北山。
顾夜心趁着空档,将刚才的事仔细跟李贺说了,李贺沉默着不说话,顾夜心问他,“那鞋印,你带了吗?”
李贺点头,“带了。”
既是这样,他有主意了。
乔北山还是一如往昔那么镇定。
李贺开始询问,“乔北山,根据伙计证言,杜展凛死的那天,你召集他们问话,问完话是未时三刻,而后你就出了门来大理寺,是这样吗?”
乔北山点头道,“大人说的没错。”
李贺道,“那么你是直接来的大理寺吗,中途可还去了别的地方?”
乔北山摇头,“并没有。”
李贺道,“好,既然是如此,你府上距离大理寺也不远,为何你在路上耽搁了至少半个时辰的路程,申时过半才来?”
乔北山没立刻就说话。
他苦笑了一下,道,“我那日在路上耽搁了,是因为。。。我心里着实烦闷,在路上坐了许久才来的大理寺。大人应当猜得到,杜建生一家的到来,我相当苦恼。”
“是吗?”
李贺面无表情的看他,“既是如此,那么你那日来的时候,为何衣领之上有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