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值一番话,说的顾夜心沉默不语。
霍值随即拉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等利用别人的人,可是夜心,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你别固执,别把任何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你其实不必那么强,示弱一点,做个弱女子,有什么不好?”
夜,逐渐深了。
顾夜心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帐子顶,丝毫睡意都没有。
“反正他也是利用你,你为何不能也利用他?”
“你说你要改变,不如从接受时晏西开始如何?”
霍值的话,翻来覆去的在耳边回响。
顾夜心心里有泪,可是面上,却只是无动于衷。
她是顾夜心,也是赵小熙,她讨厌生离死别和一切负面情绪,所以宁愿冷漠一点不近人情,也不要在别人面前流眼泪。
她想做那个酷酷的赵小熙,大声的笑,纵情的乐,自己躲起来哭。
她绝不叫人看扁,也绝不叫人在精神上战胜她。
顾夜心忽的起了身。
在床上坐了半晌,顾夜心利落的翻身下床,穿了夜行衣后,悄无声息的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外头早就宵禁了,巡城的夜林卫正按班巡逻,每个坊的大门也早就关闭了。
可却挡不住顾夜心。
她一路施展轻功,顺着房顶到了大理寺。
顾夜心轻功不到家,去的路途上好几次差点从上头摔下来。
平日里走路,不过一刻钟的路程,这会子生生跑了快半个时辰才到。
当时跟时晏西学武的时候,顾夜心怕疼怕累不肯学,现在后悔,尤已晚矣。
自打前头那位大理寺卿李大人被革职之后,一直都是李贺暂代大理寺卿。
本来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也有人争。
可是没过多久朝上接连出了好几起大案,且都行之恶劣,皇帝把大理寺和刑部骂的狗血喷头,天天逼着破案,这大理寺卿也就变成了个烫手山芋,没人敢接。
久而久之,皇帝不提,也就没人再提了,李贺便一直做到了现在。
顾夜心翻墙进去,寻了老路线进到李贺房间的院子里。
出乎意料的是,如今子时早过了,李贺房间里灯火通明,不像是已经休息的模样。
顾夜心轻手轻脚的靠近那扇打开的窗户,便见李贺坐于书桌前,眉头紧锁,貌似是在看案卷。
顾夜心看着李贺,心一点一点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