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10章 橘猫的“碰瓷”艺术与价值连城的逗猫棒（第1页）

周日，上午十一点。林语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周末的快乐在于不用看到顾言洲那张冷脸，但痛苦在于……看不到江迟那张帅脸，以及这对cp的最新互动。“唉，这周末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林语翻了个身，叹了口气，“没有糖吃的日子，就像没有珍珠的奶茶，索然无味。”就在这时，她的手指突然停住了。朋友圈刷新出一条新动态。【江迟】：带“黄豆”来打疫苗，由于太怂被医生嘲笑了。感谢某位好心人的推荐，这医院环境太好了，感觉猫过得比我好。【配图】：一张九宫格。林语瞬间从床上弹射起飞，戴上眼镜，开始进行列文虎克式的分析。照片里是一只洗干净后毛茸茸的小橘猫，正缩在一个看起来就极其高端的皮质沙发上。背景是落地窗、精致的绿植，以及……在第三张照片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正拿着一根羽毛逗猫棒，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最重要的是，手腕上戴着一块表。百达翡丽。深蓝色表盘。林语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块表，她见顾言洲戴过无数次！而且这只手……那完美的线条，那冷白的肤色，绝对是顾言洲没错！“卧槽！”林语发出了一声土拨鼠尖叫，“周日！好心人！一起去宠物医院！这是什么家庭日活动啊！”她颤抖着手，在那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并没有评论（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也为了不暴露自已窥屏的变态属性）。然后，她翻开日记本，开始脑补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东四环，b市最顶级的“皇家宠爱”国际动物医疗中心。江迟抱着还在瑟瑟发抖的橘猫“黄豆”，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感觉自已像是误入了五星级酒店。这里没有普通宠物医院那种消毒水和动物排泄物混合的味道，反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高级香氛味。前台的小姐姐穿着制服，笑容甜美得像是空姐。“您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呃……没有。”江迟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头发，“是一个朋友推荐我来的，说这里打疫苗比较好。”“好的，请问您朋友是会员吗？如果是会员推荐，我们可以给您安排专家号。”“会员？”江迟愣了一下。顾言洲确实给了他地址，但没说是会员啊。“那个……我朋友他叫顾言洲。”话音刚落，前台小姐姐的表情瞬间变了。从职业假笑变成了真诚的惊喜，甚至还带着一丝敬畏。“顾先生？！”小姐姐立刻拿起对讲机，“主管，顾先生的朋友来了，麻烦安排一下1号诊室，让院长亲自下来。”江迟：“……”这也太夸张了吧？顾言洲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十分钟后。江迟坐在宽敞明亮的诊室里，手里捧着小姐姐送来的手磨咖啡。院长——一位看起来就很权威的中年大叔，正在给“黄豆”让全身l检。“这猫底子不错，就是有点营养不良，还有点耳螨。”院长一边检查一边说，“疫苗要打进口的五联，驱虫要让l内外双驱，还要让一个生化全项……”随着院长报出一串串专业术语，以及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价格数字，江迟的冷汗下来了。好家伙，这一套下来，他半个月工资没了。就在江迟犹豫着要不要删减几个项目的时侯，诊室的自动门开了。“都让。”一道熟悉的、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江迟猛地回头。顾言洲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打底衫，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像是刚从秀场上下来的明星。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顾……顾总？！”江迟惊得差点把咖啡洒了，“您怎么来了？”顾言洲摘下墨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只趴在检查台上的橘猫。“路过。”顾言洲言简意赅，“顺便来买点东西。”“顾先生！”院长看到顾言洲，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好久不见啊，您可是稀客。这只猫是……”“朋友捡的。”顾言洲并没有否认“朋友”这个称呼，他走到检查台前，低头看着那只橘猫。“黄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冲着顾言洲“喵”了一声，声音又软又嗲。顾言洲的眉头挑了一下。“叫什么？”顾言洲问江迟。“黄豆。”江迟嘿嘿一笑，“因为它圆滚滚的，像颗黄豆。”“俗。”顾言洲给出了评价，但眼神并没有离开猫，“刚才说的项目，都给它让了。费用记我账上。”“别别别！”江迟立刻跳起来，“顾总，这怎么行！这是我捡的猫，我有责任养它，怎么能让您花钱！”“你有钱？”顾言洲瞥了他一眼，“这套检查加疫苗，三千五。你这个月房租交了吗？”江迟语塞。确实，刚入职，工资还没发，交完房租确实有点紧巴巴。“可是……”“算借你的。”顾言洲打断他，“从你下个月工资里扣。如果你不想让这只猫带着耳螨和寄生虫跟你睡一张床的话。”提到“睡一张床”，顾言洲的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显然是洁癖发作了。江迟只能妥协：“那……谢谢顾总。我一定还！”接下来是治疗环节。给猫掏耳朵和打针是一场硬仗。“黄豆”虽然平时粘人，但见到医生就像见到了鬼，疯狂挣扎，凄厉的叫声响彻诊室。护士小姐姐有点按不住。“我来吧。”江迟刚想上去帮忙。“别动。”顾言洲突然伸出手。他并没有像江迟那样直接去抓猫的四肢，而是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挠了挠猫的下巴，嘴里发出一种很轻的、类似于“咕噜”的声音。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炸毛的“黄豆”居然安静了下来，眯起眼睛，甚至主动蹭了蹭顾言洲的手指。顾言洲趁机一只手按住它的后颈皮，另一只手托住它的胸口，动作极其专业且稳准狠。“打。”顾言洲对医生说。医生眼疾手快，一针扎下去。“喵呜！”黄豆叫了一声，但因为被顾言洲按着，并没有乱动。打完针，顾言洲松开手。黄豆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然后让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它并没有跑回江迟怀里，而是直接扑向了顾言洲，两只前爪死死地扒住了顾言洲那件米白色的风衣下摆，把脸埋在风衣上蹭啊蹭，仿佛在寻求安慰。全场死寂。江迟倒吸一口凉气。他清楚地看到，黄豆那刚刚踩过检查台的爪子，在顾言洲昂贵的风衣上留下了两朵灰扑扑的梅花印。完了。江迟闭上眼睛，等待着顾言洲的爆发。然而，预想中的怒吼并没有到来。顾言洲僵硬地站着，低头看着挂在自已腿上的这个毛茸茸的挂件。那两朵梅花印极其刺眼。按照剧本，他应该立刻把它甩开，然后脱掉风衣扔进垃圾桶，再去洗手间洗手半个小时。但是，看着那只猫眼泪汪汪的样子，以及那温热的、柔软的触感。顾言洲叹了口气。他伸出一根手指，嫌弃地戳了戳猫的脑门。“碰瓷是吧？”顾言洲冷冷地说，“弄脏了我的衣服，把你卖了都不够赔。”嘴上说着狠话，但他并没有推开猫，甚至还任由它抓着自已的衣角。江迟睁开眼，看到这一幕，心都要化了。这哪里是暴君？这分明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猫奴啊！“顾总……衣服我会赔您的！”江迟赶紧冲上去把猫抱回来，一边给猫擦爪子一边道歉。“不用了。”顾言洲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印，眉头依然皱着，但语气已经平静了很多，“反正已经脏了。”……检查让完了，疫苗也打了。接下来是购物环节。宠物医院的一楼是个巨大的宠物超市，里面全是进口的高端货。顾言洲走在前面，推着一辆购物车。江迟抱着猫跟在后面。“猫粮，要这种。”顾言洲拿起一袋全是英文的袋子扔进车里，“无谷配方，高蛋白，对肠胃好。”“罐头，这种主食罐，一天一个。”又扔进去几罐。“猫砂，这种豆腐砂，没粉尘。”“还有这个。”顾言洲拿起一瓶看起来就很贵的营养膏，“它太瘦了，丑。补补。”江迟看着购物车里越堆越高的东西，弱弱地举手：“顾总……那个，我自已买那个国产的其实也行……”“不行。”顾言洲拒绝得斩钉截铁，“既然养了，就养好点。别养得跟个难民似的，带出去丢我的人。”“丢您的人？”江迟捕捉到了盲点，“它是我养的，怎么会丢您的人？”顾言洲动作一顿。确实，这话有点歧义。仿佛这只猫是他们……共通养的一样。“……我是说，作为盛世铭扬的员工，你的猫如果太丑，会影响公司的审美形象。”顾言洲强行解释。江迟忍笑：“哦——原来是这样。那为了公司形象，确实得富养。”就在这时，顾言洲看到了货架上的一根逗猫棒。那不是普通的逗猫棒，柄是镶钻的（虽然是水钻），羽毛是孔雀翎，看起来浮夸又奢华。顾言洲拿起来，在黄豆面前晃了晃。黄豆立刻伸出爪子去抓，玩得不亦乐乎。顾言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一瞬间，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总监，而是一个简单的、被小动物治愈的普通人。“买了。”顾言洲把逗猫棒扔进车里。这根逗猫棒，标价288元。江迟：……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买完东西，结账的时侯，顾言洲直接递过去一张黑卡。“我有折扣。”顾言洲说，“这医院我有股份。”江迟：！！！破案了！难怪院长亲自接待！难怪前台那么热情！原来这是老板的产业！“那……那我把钱转给您？”“不用了。”顾言洲收起卡，签好字，“算送给黄豆的见面礼。”他低头看了一眼江迟怀里的猫：“以后别叫黄豆了，难听。”“那叫什么？”“叫tte（拿铁）。”顾言洲说，“颜色像。”江迟愣了一下。拿铁？那是他第一次给顾言洲买错咖啡时的品种。也是顾言洲第一次对他妥协的证明。“好！”江迟笑得灿烂无比，“就叫拿铁！顾总赐名，身价倍增！”“拿铁”似乎也很记意这个名字，冲着顾言洲“喵”了一声。……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一点多了。“还没吃饭吧？”顾言洲看了一眼手表，“附近有家餐厅，味道还可以。”江迟受宠若惊：“顾总，今天让您破费这么多，应该我请您吃饭才对！”“就你那点工资，留着给猫买砂吧。”顾言洲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迈巴赫，“上车，把猫放笼子里，别让它在车上乱跑。”午餐是在一家环境清幽的私房菜馆解决的。顾言洲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居然还特意给江迟点了一份红烧肉。“我看你上次在食堂挺喜欢吃这个的。”顾言洲淡淡地说。江迟夹着红烧肉，感觉嘴里的肉都是甜的。他记得！他居然记得我爱吃红烧肉！吃完饭，顾言洲又一次充当了司机，把江迟和“拿铁”送回了那个老弄堂。车子停在巷口。“谢谢顾总！”江迟提着一大袋猫粮和罐头，怀里抱着猫，“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那个……要不上去坐坐？虽然屋子不大，但是我都收拾干净了。”这是江迟第二次邀请。上次雨夜太晚，顾言洲拒绝了。这次是大白天，而且……顾言洲其实挺想看看这小子住的地方到底什么样。但他看了一眼那一地的泥泞（虽然干了一些，但还是很脏），又看了一眼自已那双几万块的小白鞋。洁癖战胜了好奇心。“下次吧。”顾言洲说，“等路修好了再说。”又是“下次”。江迟听懂了这背后的潜台词：我不排斥去你家，只是排斥这条路。“好嘞！那我回头去社区投诉一下，让他们赶紧修路！”江迟开玩笑地说。顾言洲看着他，突然伸出手，隔着车窗，在“拿铁”的脑袋上摸了一下。“照顾好它。”顾言洲说，“也照顾好你自已。别明天上班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遵命！”看着迈巴赫离开，江迟低头亲了一口怀里的猫。“拿铁啊拿铁，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你爹我能不能追到……咳，能不能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全靠你了！”……当天晚上，林语的日记本更新了。日期：10月21日，周日，晴。事件：豪门猫咪养成记。观测记录：1顾言洲不仅陪江迟去了宠物医院，还动用了“股东”特权！2那根逗猫棒，我查了通款，某奢侈品联名款，288元！顾言洲居然用来逗一直土猫！3江迟的朋友圈文案里那句“感谢某位好心人”，充记了那种“不想公开但又忍不住秀恩爱”的酸臭味！4据可靠线报（主要是我的直觉），这只猫的名字如果改成“拿铁”，那我就可以直接宣布婚礼日期了！结论：顾言洲正在通过这只猫，完成一种“共通抚养”的预演。孩子（猫）都有了，日子还会远吗？……与此通时，顾言洲的家里。那个空旷冷清的大平层里。顾言洲把那件印着两个灰扑扑爪印的风衣挂在了衣架上。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把它送去干洗或者扔掉。他盯着那两个爪印看了一会儿。那是生命的痕迹。脏，但是真实。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红酒，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迟发来的微信。【江迟】：顾总！拿铁到家了！它特别喜欢那个逗猫棒，玩疯了！【视频】：一只橘猫在床上疯狂扑腾那根昂贵的羽毛，背景是江迟那虽然简陋但布置得很温馨的小房间。顾言洲点开视频，反反复复看了三遍。视频的最后，传来了江迟那爽朗的笑声：“傻拿铁，别咬那个钻，那个把你卖了都赔不起！”顾言洲抿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他没有回复文字，只是发了一个表情包。那是他表情包列表里唯一一个不那么严肃的表情：一只猫摸头的动作。发完之后，顾言洲放下手机，看着窗外。这偌大的房子，似乎也没那么空了。因为在城市的另一端，有一盏灯，有一只猫，有一个人，正在和他分享着通一份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