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离弦的箭矢贴着一位流民的额头飞了过去,钉进了衙役的眉心之中,直透后脑;他高高举起的长刀无力的掉在了地上,人也向后仰去。“有刺客!”几位欺辱百姓的衙役呼喊间将几位百姓拽到了面前,充作挡箭牌;也就是这时,众人才看到了百米开外的数十位骑兵。“滚开!”为首的衙役踹开了面前的百姓,厉声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当街射杀衙役,谁给你的胆子?”“谁给本将的胆子?”李青云纵马向前,宛若行尸走肉的百姓这才开始向后退去,让出了一条道路,“自然是皇上给的胆子,难不成还是你给的?”衙役用力握了握长刀:“你到底是什么人?”“本将,陷阵营李青云,奉旨前来云州平叛剿匪。”李青云说话间,用马鞭挑飞了他的帽子,讥笑道:“怎么?你想杀了本将?还是想在本将面前继续滥杀无辜?”衙役看着兵卒手中的利刃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道:“李将军,我等奉邓县爷之命,随萧员外府上前来办差,所杀之人也是意图谋害官差的流民!”“是吗?”李青云手中的马鞭悍然落下。啪!随着脆响,衙役捂着脑袋躺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撒在了地上。“全都杀了!”李青云陌刀挥舞间,几位人牙子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便冲天而起。黑牛和黑马等人狞笑着扑了上去,将衙役尽数屠戮,随手砍断了地上的长枪,将他们的脑袋插在了枪杆上。百姓们看到官军如此凶悍,纷纷四散而逃!“站住!”李青云炸喝一声,朗声道:“本将奉皇上之命,前来云州平叛,赈济百姓。尔等奉公守法,本将绝不滥杀无辜,也不会任由尔等被人欺凌。”“军爷,赏口吃的吧!”“将军给点药吧,我家孩子病了两天了!”百姓们看到官军收刀,纷纷磕头行礼,乱糟糟的喊声此起彼伏,还有父母冒着生命危险,冲过来抱住了被人牙子抢走的孩童。“黑牛,调两百步卒入驻黄连县,维护治安;长欣,你亲自去请此地县令;宋钱,让县内士绅权贵,半柱香内出现在我面前!”李青云话音落下,众人各自领命而去。他继续吩咐道:“韩铁柱,去把城内的郎中请出来,为病患百姓诊治;其余人等,通知病患百姓前来排队,将帐篷分开,留出可以过往的道路;召集各村村长过来议事,就地征兆五十位青壮,立刻将尸体送往乱葬岗掩埋!”随着一系列的命令,亲兵倾巢而出。黑马手挽长弓,环顾四周,生怕人群中藏着刺客。女扮男装的冯倩,看向李青云的眸中满是惊诧,没想到擅长行军作战的李青云,竟有如此才华;感觉他若是文臣,最差也能治理一州之地。李青云笑道:“倩儿看什么呢?”冯倩崇拜道:“奴没想到爷懂得这么多。”“爷有多厉害,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奴婢今晚还想领教。”冯倩美眸流转,格外珍惜这难得的二人世界;虽然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却也知道李青云给她的宠爱丝毫不减。“咱们找个水潭!”李青云看她喜上眉梢,“想想还缺什么,等下咱们进城采买。”不多时,一顶青呢小轿便在陈长欣和几位亲兵的簇拥下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轿夫刚放下轿子,一位头发花白,脖子上还有胭脂印儿的县令便冲了出来,气急败坏道:“李青云,你大胆,擅杀官差,虐杀平民,你枉为人陈,本官定要奏请皇上,治你的罪不可!”“贵姓啊?”李青云掏着耳朵。老县令傲然道:“本官,黄连县令,司定生。”李青云问道:“长欣,在哪里找到的司县令?”陈长欣怪笑道:“怡花楼,他当时正搂着两个妓女啃呢。”“城外流民云集,百姓缺衣短食,司县令却是白日寻花问柳,兴致丝毫不减!”李青云冷笑几声,喝道:“长欣,去城内问问司县令判了多少冤假错案,坑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诺!”陈长欣转身便走!“站,站住!”司定生委实没想到李青云如此蛮横,气急败坏道:“你简直是有辱斯文,本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怎能做出如此禽兽行径?”“放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马顺破口大骂,尖声道:“你是不是禽兽,查查就知道了!”司定生看他身着皮甲,不似武将,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本官和李将军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杂家是什么东西?”马顺怒极反笑,“杂家,陷阵营走马承受,马顺。怎么不骂了?接着骂啊!让杂家好好听听,你能骂出什么花样儿来!”司定生面色骤变,连忙躬身施礼:“马公公息怒,下官冲动之下说错了话,绝无冒犯您之意。”“哼!”马顺冷哼一声,又摆出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倒不是他想饶了司定生,而是担心大发雷霆会影响李青云的安排;本来这一路上就提心吊胆,生怕得罪了他。“去吧!”李青云挥了挥手,陈长欣调转马头,作势离开。“李将军,借一步说话。”司定生心中有鬼,又惧怕马顺,态度也软了下来,眼中隐隐有哀求之意,“司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将军海涵,还请将军入城,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李青云说道:“入城就免了,百姓们还饿着肚子呢。”司定生暗暗松了口气,捋着胡须道:“李将军稍安勿躁,赈济灾民也是本官分内之事,我这就命人前去安排。”“去吧!”李青云看到宋钱等人驱赶着数位衣着华贵的男子从城内走了出来。“彼其娘之,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这次可是彻底得罪了城中的权贵,他们肯定是以为本官与你合谋。”司定生心中暗骂,可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得罪了他们,总比得罪了马顺和李青云要划算;毕竟银钱的亏损,来日可以通过加税补回来。“司大人,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萧远山萧员外弓着腰,飞快地说道:“这群当兵的绝非善类,您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们可就成受气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