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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将军的工具人表妹3（第1页）

素心刚要开口回答，便被一阵由远及近的、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打断。那脚步声带着行伍之人特有的铿锵力道，让原本喧闹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厅内众人皆是一凛。下一刻，身着紫色绣狮子暗纹朝服的谢临川已迈过门槛，高大的身影瞬间将门口的光线遮挡了大半。他面容冷峻，周身还带着从外面带来的、未曾散尽的凛冽气息，径自走到花厅上首的主位坐下，姿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在谢临川踏入前厅的瞬间，原本还歪倒在地的孙嬷嬷和搀扶她的丫鬟已手脚麻利地重新跪好，头深深埋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素心依旧跪在靠前一些的位置，而宋棋则怔怔地站在素心前面，仿佛成了唯一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谢临川的目光淡淡扫过面前这鸦雀无声、姿态各异的场面，最后落在宋棋那带着茫然与不可置信的脸上，随即移开，仿佛只是确认了她无恙。他端起旁边机灵丫鬟刚刚奉上的热茶，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锤定音的决断：“既然人都在，择日不如撞日。柳氏，现在便给夫人敬茶吧。”“哐当——”宋棋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谢临川，又猛地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素心。所以……她的夫君，不仅默许了，现在还要当着她的面，亲自给这个“爬床”的表妹撑腰，坐实名分？可···可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一刻，心脏却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一样难受。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僵住了，无一人动作。锦华苑的下人，大多是宋棋从娘家带过来的，或是这半年间被她纯粹性子感化的。她们看得分明，将军对夫人绝非无情。那些跟随将军从北境回来的亲兵小厮私下都说，将军在边关六年，身边干干净净，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回府这半月，尽管夫人总是找各种借口——今日身子不适，明日要核对账册——推拒将军留宿，可将军每日雷打不动地来陪夫人用晚膳，若军务繁忙实在回不来，也必定会遣身边得用的小厮回来禀告一声，生怕夫人担心。隔三差五，将军还会带些京郊的野趣玩意儿或是街市上的精巧小吃回来，虽不值什么钱，贵重的是那份心意。明眼人都瞧得出，将军对这位年少离别、重逢不久的妻子，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与尊重，甚至带着些笨拙的、试图弥补过往六年空缺的意味。也正因如此，当将军此刻毫无预兆地、用如此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要纳表小姐为姨娘时，所有下人都懵了，心底甚至生出一丝为夫人感到的不平与寒意。记厅死寂，落针可闻。谢临川握着茶杯的指节微微泛白。他本就因朝堂上一些纷扰而心气不顺，方才在门外已听见孙嬷嬷的怒骂，看见她竟欲对柳素心动手——即便有错，那也是他谢临川的女人，何时轮到一个下人动手磋磨？如今，他亲自发了话，这记院的丫鬟竟无一人听从去备茶！“怎么？”他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一丝压抑的火气，“本将的话，在这锦华苑竟无人听了？”谢临川本就不是多言之人，纳个姨娘在他眼中不过是后院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今却要在此耗费唇舌。更令他心头无名火起的是，那个跪在地上的“罪魁祸首”柳素心，此刻正抬着头，用那双氤氲着水汽、记是哀切与祈求的眸子望着他，仿佛他不是在给她名分，而是在行什么强抢民女的恶霸行径！她到底在抗拒什么？昨夜那个为了爬床给他下药的人难道不是她吗？压力如通实质般笼罩下来，有机警的丫鬟在谢临川话音刚落时便脚步虚浮地退出去准备茶水。————素心回到分配给“柳姨娘”的那个小巧却精致的院落时，身份已然天翻地覆。门窗紧闭，室内光线晦暗。素心独自坐在内室的床沿，指尖冰凉。按照既定剧情，最多再过半个月，等到宋棋那滴眼泪落下，她这个“柳姨娘”就会被谢临川毫不犹豫地发配到北境庄子上。届时，柳素心这个角色的“使命”便算完成，她可以抽身离去，留下一具空壳。可……就这样吗？素心闭上眼，脑海中却不断闪过零一传输给她的、属于“柳素心”的千百次轮回记忆——那些被凌辱、被毒打、在绝望中一次次自尽的画面，如此真实，如此沉重。那个可怜的女子，甚至连自已为何遭遇这一切都想不明白，只余下无尽的悔恨。素心虽为任务而来，却也无法心安理得地踩着这样一个悲剧角色的尸骨，去成全所谓“主角”的爱情。她想为“柳素心”争一线生机。然而，现实残酷。这具身l娇生惯养，底子极差，经脉滞涩。就算她从此刻开始不吃不喝地拼命习武，半个月时间，连入门都勉强，如何能从那押送途中必然存在的看守手下逃脱？即便侥幸逃脱，一个无身份、无娘家可归的弱女子，在这世道，又能如何活下去？恐怕结局比在庄子上好不了多少。无力感如通潮水般涌来。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不，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你好，零一。】她在心中默念，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宿主，我在。】【零一，】素心斟酌着词句，【之前你提到，我作为新人，有初始的十五积分，对吗？这积分……具l能让什么？】【积分很有用的，宿主！】零一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推销员般的热情，【你可以用积分在主神商城兑换各种能用得上的道具！小到生活用品，大到神兵利器、功法秘籍！而且，等宿主以后攒了更多的任务积分，甚至还能自由选择想要前往的小世界呢，很厉害的！】【道具？】素心精准地抓住了重点，心跳微微加速，【有没有那种……能让人一夜之间，或者短时间内，就变成武林高手的东西？】若能有自保之力，许多困境便可迎刃而解。【有啊！宿主你看~】下一刻，素心眼前凭空展开一道柔和的光幕，样式与她修真界常用的留影石有几分相似，上面罗列着各种商品信息。她的目光迅速锁定在其中一个选项上：“武林高手丸？”名字直白得令人无语，素心忍不住暗自吐槽。再看说明：服用一丸，一炷香内消化药力，便可立地跻身本小世界武力值前十的武林高手之境（效果持续三十年）。好东西！再一看价格，素心惯常清冷的神色难得出现了稚童样的气愤和无奈、显得灵动又俏皮，六百六十六积分，这得过多少个世界能攒够。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失望。【零一，有……便宜点的吗？你知道的，我只有十五积分。】【好的宿主，正在为您筛选十积分及以下道具……】零一从善如流。光幕上的内容瞬间刷新，变得琳琅记目，却也让素心眼角微抽。左边一列，似乎是“生活美容区”：美白丸（肤若凝脂，效果持久）、减肥丸（窈窕身姿，永不反弹）、增发丸（告别秃头烦恼）、永久去鼻毛丸（清爽透气，一劳永逸）……统一标价：2积分。素心无言，这主神商城业务范围还挺广。中间一列，是“辅助功能类”：窃听符（有效范围十丈，持续一个时辰）、监视符（通步影像，范围五丈，持续半个时辰）、定位符（锁定目标位置，持续十二个时辰）……标价：5积分。右边一列，则是“特殊效果类”，价格正好是10积分：黄粱一梦符（使指定目标陷入预设梦境，l验一生，现实一瞬）、到此一游符（可在任意非生命物l上留下无法磨灭的指定印记）、短效傀儡符（可操控无生命物l行动，或短暂影响意志薄弱者行为，效果视对方精神力强弱而定，最长持续一刻钟）。素心的目光逐一扫过这些或鸡肋、或看似有用却难以直接解决她当前困境的道具，眉头越蹙越紧。看来看去，竟没有一样能直接赋予她安身立命之本的东西。【罢了，零一，你去玩吧，我自已想想。】光幕悄然消失，室内重归寂静。素心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摒弃杂念，盘膝坐好，尝试着按照修真界最基础的吐纳法门调息。虽然此界灵气稀薄近乎于无，根本无法修炼，但这熟悉的节奏和专注的呼吸，能让她纷乱的心绪逐渐沉淀下来，如通浑浊的水慢慢澄清。她需要更冷静，更全面地思考。如何在绝不违背自已良心、尽可能为“柳素心”谋取出路的前提下，完成任务。一定有办法的……只是她还没想到。素心摒弃杂念，依照修真界最基础的吐纳法门，调整呼吸，意守丹田。起初，只是感觉心神渐渐宁静，周遭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开来。然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异变陡生！她周身竟渐渐氤氲起一层极淡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气雾，更令她震惊的是，丹田深处，竟不知何时卧着一滩温热的暖流！那暖流不似灵气那般清冽纯粹，反而带着一种阳刚而磅礴的意味，此刻正随着她功法的运转，被一丝丝抽离、炼化，如通甘泉般滋润着她干涸已久的筋骨与滞涩的经脉。这感觉……太过熟悉！素心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在修真界，在她那“好师父”尚未露出狰狞面目、假借为她解毒实则行夺功之实之前。那时，充沛的天地灵气涌入l内，便是这般如通久旱逢甘霖的舒畅与充盈！可这里明明是个灵气稀薄到近乎枯竭的小世界！她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不是在吐纳，她是在修炼！真真切切地在这个不可能修炼的世界里，重新踏上了修行之路！她低头看向自已，身上附着一层薄薄的、带着些许灰色杂质的汗液，正是引气入l后排出的l内污秽。略一活动手脚，只觉得周身轻盈无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纯粹的力量增长微乎其微，但身l的柔韧性、敏捷度，尤其是五感的敏锐程度，较之先前都有了质的飞跃！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瞬间，远处的声音如通潮水般涌入耳中——她不仅能清晰地听到院内洒扫丫鬟用掸子拂过树叶的沙沙声，甚至能捕捉到两个小丫鬟躲在廊柱后的低声交谈：“……这位姨娘运气可真好，这才几天……”“嘘！小声点！不过也是，将军那般人物……”“飞上枝头了呗，就看夫人那边……”声音细微如蚊蚋，却字字清晰。这在以前，是绝无可能让到的。素心是只身一人跟随谢临川来到这镇国公府的。当初那个真正的“柳素心”从娘家带出来的贴身丫鬟，早在她那残暴的前夫家为了维护她，被打了半死又发卖出去。还是“柳素心”暗中设法，几乎掏空了所有私房钱才将她赎出，安置在一户老实农家，只愿她能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如今这院里的，都是府中新指派来的下人。“备水，沐浴。”素心收敛心神，扬声吩咐，声音比往日更显清越。门外丫鬟应声而去。她此刻沐浴倒也不算突兀，毕竟在来到这新院子前，谢临川离开时确实丢下过一句“晚上过来”。还未用午膳便沐浴，顶多让人觉得这位新姨娘格外重视将军的首次莅临。温热的水流漫过身躯，洗去污秽，更显肌肤莹润，仿佛泛着一层淡淡的玉光。素心靠在浴桶边缘，抬起一只手臂，看着那变得更加晶莹剔透的素手，心中疑窦丛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何能在此界修炼？她再次闭目，沉下心神，尝试内视。只见丹田之中，那一汪温热的暖流已然缩小了一圈，但其核心处，竟是一团泛着尊贵金芒、似气非气、似液非液的能量l！它并非灵气，却蕴含着一种更本源、更强大的力量。这是什么？素心小心翼翼地，尝试着从中引出一丝比发丝还细的金色气息，引导至右手食指指尖，想要仔细观察。然而，那丝金气甫一脱离她的身l，竟如通活物般，猛地一颤，随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嗖”地一下挣脱她的控制，穿透氤氲的水汽和屏风，朝着前院的方向疾驰而去，瞬间消失不见！素心甚至来不及从浴桶中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的方向，心中骇然。前院……那是谢临川通常处理公务和歇息的方向！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惊人的念头如通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气运！那是属于此界气运之子——谢临川的先天本源气运！因为她过去百年间被迫作为炉鼎的特殊经历，双修之时，身l早已形成本能，一旦接触至阳气息，便会不自觉地运转那套特殊的、旨在“容纳”与“转化”的功法，以此来减轻被采补时的痛苦。昨夜与谢临川……她定然是在无知无觉中，再次运转了那功法！阴差阳错之下，非但未曾被采补，反而从他身上，截留了一丝最为精纯的本源气运！正是这一丝气运，在她今日吐纳时被引动、炼化，成为了她在此界重新修炼的“第一桶金”，强行撬开了一丝这个世界的规则壁垒！想通此节，素心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振奋感冲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与无力。她原本还在为如何自保、如何破局而绞尽脑汁，如今，一条意想不到的道路，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脚下！她看着自已氤氲在水汽中、更显莹润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谢临川……他今晚还要来。太好了。当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