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玉退下后,周彻便安排人将离开的霍洗忧等人召回。众人未至,盖越聪明的抱剑离开,将空间留给周彻和皇甫韵两人。周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然,他的眼睛没有闲着——盯着皇甫韵的圆臀出神。许是有些日子未见,皇甫韵没有直接上铁钳,而是直接道:“在出发之后,张伯玉将他沿途所有的储粮点都告诉了我们。这个人很聪明,决定投靠我们后,没有三心二意。”“我想的不是这个。”周彻摇了摇头。“那是?”“坞堡破后,如何处置我那位皇嫂。”“你打算如何处置呢?”周彻道:“剑拔出:“为免对方假戏真做,我们还是先突围出去?”周彻笑了:“他要是假戏真做,我们就直突他本人。最多两刻钟,霍洗忧便会杀回来要了他的命!”张伯玉这支突袭部队,也不过三千多人而已。这时候,一名队率跑来:“敌军分出一曲兵力,护送一名老者往坞堡下。”“看来是要叫开坞堡大门了。”周彻用马槊冲旁边一指:“配合他,突围!”“是!”甲士们改防守为冲锋,端起弩便朝着北边一轮齐射。一个照面,便射翻二三十人。尚未完全成型的包围圈,便被霸道往后推去。牛穆看得眼皮直跳:“好生猛的扈从军!”“没有这点本钱,他敢孤军深入河东?”张伯玉手里抛着一根短而细的铁矢,啧啧两声后抛给了对方:“你看看。”牛穆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铁矢?有什么说法?”“精铁打制,体小且轻,又锋利无比,造价十分高昂,几乎等同于用钱砸人了。甄武的扈从中,携带了少数这种铁矢。”张伯玉眯起了眼睛:“甄楚河何等精明的人物?待他却比自己儿子还亲,我们还有什么好犹豫得呢?”“传令,所有曲侯立即来见我!”牛辅神情一肃:“是!”“快点!快点啊!堵上去,别让他走了!”坞堡上,观战的李望松盯着周彻突围方向,急地满面通红。他身边的李氏武人也都全神贯注,连气都不敢喘。这两天虽说守住了,但他们忘不了周彻给他们带来的绝望!此贼已得河东大势,每日手下人马都是以万计数的添加。在许以活路、盐矿、李氏之财后,赶来的人为他赴死作战。不能上前线的,则肩挑背负,亦或帮忙搭建攻城器具……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样下去,李氏被破只是时间问题。而如今,胜利的机会出现了!“好像围不住。”“是!此贼的扈从战斗力太强了,郭二公子便是让他们冲败的。”“那十个曲退了回去,拖住了张伯玉的人手……张伯玉兵力有限,这也是重要原因。”“如果放走他,虽然得了这一场胜,但对大局而言,作用有限啊……”武人们纷纷发表看法。啪!李望松一巴掌拍在墙垛上:“依诸位看,我们若是出城相助,能否截住周彻?”“没有问题!”一名他族叔辈的武人点头,道:“我们在东门有两千预备骑,可以拦断他的去路,随后大军一拥而上,周角必亡!”李望松胸膛起伏,显然心动了:“开门的话,风险如何?”“风险?”另一名武人摇头,道:“宗主您看,周角的大军早已退往南北两面,他们来不及赶回的。只要张伯玉靠谱,没有任何风险可言。”“宗主!”“宗主!!!”坞堡下,李辰扯起嗓子大喊起来:“请宗主速遣军相助,否则让周角走了,那便前功尽弃了!”李望松先看即将突围而走的周彻,又看指挥部队的张伯玉,最后目光落到李辰身上。难以决断。欲言又止。李辰到底人老成精,看出了李望松的顾虑,再次喊道:“宗主且宽心,老朽以命担保:天底下没有比张统领更可靠的人了!”这一句话,终于使李望松下定决心。一咬牙,一挥手:“开门,出击,斩周角!”“是!”武人们轰然答应,杀气与战意腾起。被人杀少主、杀宗主、侮辱族内地位最高的女人、欺门踏户、举族倒悬……他们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轰——一声巨响,坞堡大门终于放下。李氏骑兵冲了出来,发出咆哮:“复我家仇!誓斩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