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李望柏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面前这人就是个神秘的二愣子,铁了心要搞死自己!疯狂后退中,他大声吼道:“快!都给我换短兵!”他部下之人固然擅射,但在霍氏院中——空间有限、距离有限、对方还身披铁甲,玩弩找死呢!?临阵换兵器。很蠢,却不得不为。他们调换途中,已有动作迅捷的甲士逼到他们跟前,刀锋利落的切下,斩落一片血雨。惊怒交加的李望柏张弓瞄准了周彻,目眦欲裂:“死去!”嗖——箭矢脱弦。一剑却至。剑尖切在箭头上,火星连蹿。意识到来人不凡,李望柏将弓换到左手,右手去拔佩刀。铿——刀身还在与刀鞘摩擦。火星泯灭,剑已至李望柏面前。两眼拼命往中间挤着,盯着明晃晃的剑尖。李望柏狠狠一个哆嗦:“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自己何等人物?河东身上。霍平章摇了摇头:“我无力阻止他。”“如果我死在霍氏,霍氏满门都要给我陪葬!”李望柏目露凶光。但急切的语气,透露了他畏惧的内心。霍平章一声轻叹:“霍氏没有退路了吗?”豁然,他眼中神光一振,一股潜藏多年、压抑日久的杀意喷薄而出:“那便没有退路吧!”李望柏捏弓的手更紧了,目光望着霍氏父子,忽然疯狂大笑:“当代习霍氏神射最精者,非霍氏族人,乃李氏李望柏!”“霍氏惧失武名,兼畏李望柏,故阴杀之!”“霍洗忧,我今日便是死了,他人也会指着你揣测一辈子:你不如我!”不得不说,他是个聪明人。在无法绑架众人救得自己后,转而锁定霍洗忧一人。以武人之荣耀、世代之名,对这个霍氏少主进行绑架!“手段颇为拙劣。”霍洗忧挽弓步出:“但我不与你计较,准你如愿而死。”“公子!”赵闯面色一急,冲着他摇了摇头:“不值当您冒险啊。”“将死之人,直接宰了吧。”周彻一挥袖。“是!”盖越答应瞬间。天章迎面刺出。被杀机锁定,李望柏浑身发抖。“且慢!”霍洗忧出言制止,对周彻道:“多谢您的好意,请相信我。”闻言,周彻也不曾劝,只是颔首。盖越深知武人心思,收剑后退。“哈哈哈!”李望柏再大笑,将宝弓举起:“霍洗忧,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不必废话,开始吧!”“死去!”李望柏冷喝一声。两人相距不过二十步,他的动作异常迅速。捻弓、搭箭、一气呵成。等众人眼睛跟上时,弓已经拉满!见此,众人只来得及将心提起——射艺到了霍李二人这种程度,二十步开弓是必中的,绝无失手之可能!箭上弦瞬间,李望柏目光缩起,完成最后一步——瞬时瞄准。可在这时,紧缩的瞳孔,却猛然扩散。咻——他的目光扑捉到一支射来的箭矢。犀利的箭啸声响起,洞穿了他的手掌。“啊!”鲜血淋漓。李望柏痛吼一声,即刻腾出痛手,以脚蹬弓、独臂拽弦。咻——第二箭至,穿战靴、洞脚面。李望柏浑身一颤,痛苦中将箭歪斜送出。霍洗忧脑袋一侧,轻松躲过;手在箭袋中一引,第三支箭在李望柏跪倒前射出。取箭射箭,手迅如穿花。人们只见袋中箭飞速消失,又一支支精准的出现在李望柏身上。稍许,他身中十九箭,被穿成刺猬一般。偏偏还都避过要害,没要了他的性命。只是人如漏筛,多处流血,淌的满地满身都是。一身猩红的李望柏不在惨嚎,被箭钉在一面背墙上喘着粗气。霍洗忧走到了他面前。一脚踩住他的肩膀,拉开弓、将箭抵着他的脑门:“告诉我,谁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