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噎得姜画眉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她只能扭头,看着这个男人刀削斧凿般的侧脸。
他凭什么敢?他凭什么能?在这个所有人都要对那两个女人俯首帖耳的兴隆县,他怎么敢做出如此石破天惊的举动?
答案,似乎就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没有畏惧,没有算计,只有一片冷冽的、纯粹的不耐烦。
是了,他只是不耐烦了。
就像赶走两只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的苍蝇。
这个念头一出,姜画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望向后视镜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
沿江公路上,死寂,仍在蔓延。
大众辉腾与红旗l5的车头,像两只对峙的猛兽,沉默地宣告着主人的身份与敌意。
“呵……”
一声轻笑,像锋利的冰凌,猝然划破了这死寂的僵局。
楚怀安盯着那早已消失在公路尽头的车影,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小狼崽子,可比他那个窝囊废爹,带劲多了。”
“窝囊废爹”四个字,像四根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了赵君黎的耳朵里!
如果说沈学峰的离开,是当众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那楚怀安这句话,就是在这张火辣辣的脸上,又用刀子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赵君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那双保养得宜的眸子里,瞬间凝结成两把淬了毒的冰刀,死死地钉在楚怀安的身上。
她的声音,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又冷又狠。
“楚怀安,把你的狗嘴,闭上!”
“怎么?我说错了?”
楚怀安慢悠悠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裙衬得她整个人既干练又优雅。
“当年你赵大小姐,为了一个穷小子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结果呢?”
“人家到死都没多看你一眼,反而把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我这个外人。”
“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讽刺?”
赵君黎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你懂什么!要不是你们楚家在背后搞鬼,我们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