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跑至场中,火把通天,场子里挤满了人。
她和霭宋齐齐跑来,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们是谁?”
秦深手撑膝盖,抬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大汉。
他身宽体胖,凶神恶煞一般环眼圆瞪,而躺在他怀里的二当家,脑袋上都是血,这会儿满脸死气沉沉,印堂发黑,没了一点活儿气。
茂草浸水,碧绿中掺有晕红的血渍,斑斑驳驳打湿了一大片。
两个受伤的村民蜷在草丛边,由两把钢刀看守,一边的伤者亲眷哭喊哀求,却一次一次被寒刀挡了回来。
霭宋抖着宽袖,直径穿过场子,对着阻拦的刀剑寒光视若无睹。
他走到了茂草水潭边,缓缓蹲下身体,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截在面前的刀身,飞了一记眼波过去,柔声道:
“这位大哥,您的刀光晃着人家眼睛疼。”
山贼粗汉,哪里见过这等天仙!
一番酥哝软语响起,险些刀柄滑脱,他竟鬼使神差的收起了大刀,结巴道:
“你,你,你是谁?”
霭宋抬起桃花眸,风情万种。
他并不回他的话,只是缓缓下蹲,岂料蹲了一半他又站了起来——
尴尬了,竟然忘了穿着裙子,卡臀不好蹲。
他模作样的用手拎着一角裙裾,重新蹲下,这才没再遇上什么阻力。
如此一番动作在别人眼里,如九天仙女落入凡尘,优雅至极,在秦深眼里,就是演呲了而已。
伤者肩膀上一道深能见骨的砍伤,正淙淙冒着血泡,血流不止。
他面色惨白,手指微微发颤抖动,浑身也有轻微的痉挛,显然失血过多,只凭着一口浊气吊着性命。
秦深蹭到了边上,也蹲了下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言后,霭宋轻轻一点头,然后并着剑指,按着伤者周身的三个止血位。
紧接着,再往伤者臂肘的麻穴上一按,他僵硬的手臂霎时软了下来。
再沿着手臂一路向下,天宗、乘风、小海、支正,在各大穴位一托,看冒着血泡的伤口渐渐平复,除了泛着殷红可怖的血肉,再无新的血流出。
秦深偷摸着咬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不着痕迹的抹了上去——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疤,昏死过去的村民,也有了转醒的迹象。
霭宋来不及阻止她,秦深已经径自站起来,退了两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