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什么劲儿,药铺现成的能有多少,改明儿咱们上山脚下的村子里去收,你还怕没有么?”
殷忠开口要顶回去,却见毛氏与他眨眼示意,便生生止了话儿。
岔开话题,他扯到了别处去:
“文娘子,督公在信里交代了,说是这里还有位伤患,我身上还带了不少药材,你要什么尽管与我说!”
这倒是来的巧。
秦深也不与他外道,请他稍等等,自己去内室翻出纸笔,拟写下几味药材后,才又拿出来给他。
殷忠扫了一眼,心中便有数了。
“好,不是什么难弄的东西,我明个儿差人给你送过来。”
秦深谢过后,又问他和毛氏如今宿在何处。
“兵卒不得扰民,他们在镇子外头扎营,看护着运送药材的板车,我和你毛嫂子入镇收药,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来看一趟你。”
秦深知道他们留不了多久,至多几日就要马不停蹄的赶回战事前线了。
“既然来看我,再紧再忙,也用了晚饭在回去吧——明个儿要去山下村子收药,今日也不急着去了。”
毛氏还有许多贴心私话要与秦深说,自然点头应承:
“是是,咱们吃罢了夜饭在回去。”
殷忠挠了挠头,犹豫后也释然了,站起身道:
“成!风餐露宿的吃硬馍馍,今日叨扰文娘子,咱们吃一顿热乎的!我去买些酒来,这一路没酒喝,真当馋死我了。”
毛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拔声追言:
“喝酒误事,你少沽一些回来,喝醉了我可背不动你。”
“你拉倒吧,力大如牛,两个男子还顶不住你一个哩!”
“说什么混话儿,当心老娘削了你,信不信?”
殷忠垮了脸儿,只好认怂退了两步,嘴里叽里咕噜转身出门去了。
一如既往的胜利,并没有出乎毛氏意料之外,她搓了搓手,对上了秦深春风含笑的眸子,多少有了些不自然,讪然道:
“让你看笑话了。”
“怎会?”
秦深咯咯捂嘴笑了起来,多添了一句:
“打小我看的还少么?”
“哈哈,也是,你该习惯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