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了帘子,车把式一振马缰向往府宅驶去。
大鞍车内,秦深拽着他的衣袖,盯着问道:
“你知道我知道?”
“说什么绕话儿?”
卫槐君失笑着给她一个脑瓜崩儿,扶着她坐好后才道:
“茶房的老太监姓刘,在宫里出了名的好人缘,许多消息别处没有,只他才知道——我怕你一人等着心焦,便唤他来伺候,也算把我的行踪都交代给你了,自然晓得你已知道。”
他处处为她安排周全,心思缜密,她心中是感动的。
圈上了他的手臂,秦深抿着笑:
“你知我急,却还卖关子做甚么,到底如何了?”
她凑得近些,能嗅到卫槐君身上的味道,且是从衣料上弥散出来的暖香。
这香她很熟悉,并不是属于他的沉水香,而是情蛭的迷情暖香!
眸光变化,她还是隐去了几分不安。
卫槐君沉默了会儿,良久才道:
“还能如何,我不愿的事儿又有谁能逼我?我只说政事未了,就离开了。”
卫槐君垂着眸子,并没有与她对视,他的低声浅语,却让秦深的心七上八下的。
他或许是个善于隐藏的高手,可情事上的隐瞒,他骗不过她的。
女人大多有这种天赋——
男人说谎与否,一听就能听出来。
“那——那她呢?”
“太后留她宿一夜,明天才送归府中,怎么,你想她了?”
卫槐君起了玩笑的心,长眉一挑,转眸问道。
秦深完全没有心思玩笑,只缄默不言,脑子里冒出的念头,令她指尖发冷。
传闻宫中有避子汤,不受宠的嫔妃或者宫女,被皇帝临幸后要在一日时间内,服下这避子汤,莫非太后怕卫槐君给暮雨强灌汤剂,所以才留她在宫中一夜?
摇了摇头,她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