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急,你先办置她的吧,莫让皇后娘娘等久了——”
小毛子嗨了一声:
“定是她这个小妮子闯了祸,关得了皇后娘娘什么事,若非我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这个忙我是死也不会帮的!”
小毛子摇了摇手,叹气声连连。
秦深腹中措辞,等了片刻,才缓声道:
“可是为难的病?大体是女病吧——姑娘家不愿意给医倌瞧,也是有的,不如我替她看看,若是宫中有的药,你分挪一些,也不必宫外再去寻偏方了。”
小毛子见秦深说的真心实意,自是没有防备心,脱口而出:
“有妊坐胎,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是身份在这里,摆不得台面儿——早些时候说了,皇后娘娘要给她指一门婚,可人还没嫁呢,这娃先有了,哎!”
秦深听了这话,自是很吃惊的。
晏子竟然有身孕了?她来找小毛子,要的是坐胎药?
既然开了话茬,也没有说一半的道理,小毛子凑上前,小声道:
“孟冬开了个好头,宫里这风气乱的不行,除了晏子,还有一个人也要抓坐胎药吃哩!”
“皇上的?”
“这我就不晓得了!只是这人姑姑你认得,常去御马监的那个廖梳杏——对,就是她!”
小毛子接下去的话,秦深左耳进右耳出,记不得什么了。
大约是感慨世风日下,女人心海底针,面儿上倒贴着一个丑太监,骨子里却去寻了真男人快活,弄出事了不想着善后,还大着胆子要生养,全是藐视宫规法纪的人。
小毛子包好了药,递到了秦深的手中,在簿子上勾写了一笔。
秦深谢过后,有些心神不定的走出了御药房的大门。
才走到宫巷中,有个小宫女快步寻了过来,见着秦深笑盈盈道:
“姑姑,可寻着你了,御马监的张侍卫托我给你带个口信儿,说是他病了,劳烦你去看一看诊呢!”
青木病了?
秦深拧下了眉,心中觉得这只是个托词儿,大约是他那里出了什么事,需要她赶过去看一眼。
“走吧,我现在就过去!”
“姑姑,不带个药箱么?”
小宫女有些奇怪,看病不需要带药箱的么?
秦深略想了想,大抵知道什么情况了,想必是那个丑太监病了。
重新扭身回去御药房,问小毛子借了个看诊的药箱,背在身上,随小宫女前往御马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