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享受这一份尘世景,唐突而来的意外,已迎面杀来。
一个佝偻的老头卯足了劲儿,向秦深飞奔过来,他一面往前跑,一面扭头看着身后,故而并没有看到她。
等两人撞上,他一个屁墩摔在地上,才后知后觉回过神儿:
“哎哟,摔死我了……啊!你、你咋不穿衣服,有伤风化!”
他一把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个冲击。
立刻伸手捂住了眼睛,可还留了一道指缝,有些猥琐。
秦深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压根没有衣服,羞心未至,愠火来得更快一些。她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了小老头脑门上,怒声道:
“那你还看!”
这一拳实在,他当即昏了过去。
秦深立刻扒下了他的外袍和腰带,勉强穿上掩体,只是袍子宽大,下身还光溜溜的,赤着脚,显得十分狼狈滑稽。
卫槐君在陇西,她却回到了滩头村桃林。
此去陇西遥遥数月,可那个煞笔就站在崖边思考人生,她得想个办法知会他才行。
脑子转得飞快,她顺门熟路的往西林院子走去——
至少她得弄一件像样的衣服。
“王大人!”
这时,有个少年从桃林跑了出来,他锦衣玉冠,面容清俊,像极了蓉娘。
峦哥儿?
秦深下意识就要唤他出声,却被他先一步叫住了。
“这位大姐,你见过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先生从这里走过么?”
大姐??!
秦深瞪大了眼睛,想也未想,上去就是一个后脑巴掌。
“没大没小,你叫谁大姐呢!亏你娘当时还想与我定个娃娃亲,我若把女儿真嫁你小子了,我这丈母娘到了你嘴里,竟没得矮了一辈!”
沈峦被打了,又被喷了一顿,但他还是十足的一脸懵逼。
“大、大娘?”
他觉得唤一个称呼,是不是就会显得尊敬一点?
秦深气得鼻子冒烟,再不肯理他,径自迈步就走,嘴里嘀咕着:
“就这傻小子,难怪胭脂不喜欢他。”
沈峦闻言浑身一愣,立刻回身一跃,站到了她的面前,惊地话也说不出来了。
“您、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