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槐君双掌一击,薛管家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他耸身过来笑道:
“我把粮船都开上来了!夫人,晚上庆功酒宴,你得给我记头功呐!”
秦深云里雾里,看着薛管家,疑怪道:
“头功?”
“我听下人说,滩头村河渡口的芦苇荡里,藏着好几艘粮船!丞相要我们先按兵不动,刚刚才叫我把船弄来码头的,好在今天大雾没啥人瞧见,顺趟的很!”
“是湖广漕粮队被劫的粮船?”
走海运的漕船被凿沉了一大半,却还有几艘被盗寇劫走了。
看卫槐君点了点头,再结合廖梳杏仓惶的神色,秦深终于明白了过来!
廖梳杏勾结海寇打劫漕帮粮船,虽弄沉了几只,总还剩下一些。
最后她该是与海寇分了这批粮食,然后偷偷运回了滩头村外的河渡口,藏在芦苇荡里。
她必定是想等邸报下派后,瑞丰空仓无粮被迫倒闭,这时候她便是拥有最多存粮的粮行,一城生死皆与她手中,她再将粮船开进城。
到时候,要多少钱没有?要权也就不是难事了。
可惜她的算盘落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白白赔上她所有的家底!
“粮价又降啦,粮价只要二两四啦!”
报粮价的小兵又来了,带来了这个激愤人心的消息。
瞬间,码头的叫好之声,简直要将棚顶给掀翻了去!
廖梳杏脸色煞白,藏在锦绣里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粮价暴跌,她这么久花高价收来的粮米,便只能烂在手了,现在让她跟着粮价抛卖,岂不如割肉一般?
怒急攻心,对着身边的阿碧,她反手就是一个耳刮子!
泥巴!泥巴?要不是阿碧坑害了她,她至于豁出血本去么?花钱买自己藏起来的粮食,这气她根本咽不下去!
阿碧实实在在吃了这耳光,扑倒在地,暮雨战战兢兢的立在原地,不敢上前搀扶。
她只是偷偷打量着卫槐君,眸眼含水,俱是楚楚可怜的讨好之意。
可惜卫槐君连正眼也没有给她一个,
廖梳杏气得胸膛起伏,她深吸一口气,钻进了轿子中,冷声道:
“走,回去!”
她挺直了脊背,绝不肯让秦深小瞧一分。端得依旧是唯我独尊的架子,淡漠的目光中隐下怨毒和报复,轿子缓缓离开了码头。
轿子后,押粮的车队跟了长长一路,往北城皇宫的方向逶迤而去。
……
至廖梳杏走后,河面上的雾才渐渐消散,夕阳尽消,夜幕降临。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