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婆子舀了一勺糙米饭,正硬往虎子嘴里塞去!
虎子哭得小脸通红,脖子被粗布衣服捂出了痱子,白菜汁流了一下巴,可怜极了。
“你干什么?!”
秦深怒声呵斥住了她!
虎子才多大,只能吃些细软的辅食,她却喂他吃混着咸白菜汁的糙米饭!
一把推开了恶婆子,饭碗咣当砸在了地上。
婆子唬了一跳,叫道:
“哪来多管闲事的臭丫头哇,你能耐,你来养他哇?光是这些米菜,还是我省出自己的口粮钱哩!”
“你胡说,惠王的份例?,全让你们黑心的克扣了吧?!”
婆子好笑道:
“你当这是在宫里,还有内务府管着各主子的份例?现在是逃命啊,除了几个正经主子,连嫔妃娘娘们都一肚子委屈窘迫,谁还管个毛头小子?以后的太子爷,是皇后娘娘真正的嫡子,绝不可能是贱婢所生的宫外种儿!”
“隔着一层肚皮,你就知道是太子了,若是个没带把的,且别哭!”
“哼,你懂个屁,不与你废话掰扯,你给我滚出去。”
婆子说着话,见虎子哭得心烦,便要拿巴掌去打他——
秦深一把抢走了虎子,紧搂在了自己怀中。
她轻拍他的后背,哄着他渐渐止住了哭声。
虎子在她的怀里很乖巧,或许也只是因为病得太厉害,烧得没力气再哭了。
他蔫蔫的模样儿,让秦深如针扎般难受,心道:
虎子乖不哭了,姐姐会医,一定把你治好了,然后带你离开这里!
婆子嘴里骂咧咧的,上前就要抢人!
她不管不顾,也不怕伤着虎子,反而是秦深有些投鼠忌器,不敢与她拉扯纠缠。
秦深看婆子扑了过来,忙侧身避开,让她扑了空——
脚下使绊子,婆子反应不及,一个踉跄,一头撞在了墙上,疼得她哇哇直叫!
“你个贱蹄子,今日我定要撕了你!”
婆子揉着自己的脑袋,抄起边上针线笸箩里的剪子,恶狠狠的瞪着她。
“够了,都作什么妖,只当自己在宫里么?丢人现眼的东西!”
晏子匆匆而来,见婆子攥着剪子,当即拉下了脸,冷声骂了过去。
婆子认她是个厉害的,虽气得胸膛起伏,却还是放下了手中银剪子。
鼻孔冷哼一声,她晃着膀子离开了,走的时候不忘狠狠踩了踩地上的菜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