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凌风没了声响,尸横当场。
卫槐君跨坐马背,手刃仇敌后,他浑身的劲儿也泄了,眸色杀意去,转而成了灰淡的一片。
“卫槐君——”
秦深看他有些不对劲,忙要上去唤他,却见他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人,可她毕竟虚浮无力,他虽清瘦,可也架不住多久。
吃力的扶着卫槐君坐到地上,她这才发现他胸口破了个大洞。
想是他方才凭着复仇的心,硬顶着那口气,现下仇报了,他也再难支撑了。
卫厉见霭凌风身死,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扈从队伍重新出发:
“他死了,我性命得保,只是这陇西王老子也不愿意做了,与其等朝廷撤藩围剿,不如自己潇洒离开,走,咱们继续南下去!”
他令虽下,可扈从没有一个听令的,他们彼此看了看,一动不动。
“咱们,你们还想造反哇?”
卫厉拔高了声量。
扈从队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人,看样子是卫队的队长,他对卫厉谏言道:
“兄弟们扎根在陇西,谁也不愿跋山涉水的离开故土,既然霭凌风已死,我们又何必远走他乡?王爷,不可为女人所误!”
他下定决心,要在这荒郊之外率领卫队哗变,只为逼迫卫厉手刃沈柔,率部卒重回陇西城。
他一个眼神下,卫队其他人上前,抓住了沈柔和秦深,将两人拖了开。
秦深挣扎之间,袖中的锦匣子落地,其中的依米花滚了出来,被人一脚踩进了泥地中!
她扑救未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药引子被碾在土中,碎破不堪。
伸手去挖,却只剩下一掌心浑湿的泥块,混着破叶残瓣,狼藉在手。
她低垂着头,肩头微颤——
心中是对冥冥天意无可抵抗的悲凉和无奈。
卫槐君虚弱之下,根本无法站起身来解救母亲,他看见依米花落,眸中亦是一凉。
心知寻这花,也是机缘巧合的意外之喜,要想再去找一朵,不知又要花费多少时日和心力。
没有解药的秦深,岂不是要继续得困在陇西王府?
边上卫厉气得牙根痒痒,他负手来回踱步,却拿这些哗变的扈从,半点法子都没有。
咬着牙,他怒目视之:
“本王要是不同意呢?”
他怒视那个带头作乱的护卫队长。
“那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先砍下王爷的脑袋,再分了这一车金银玉帛,带上家属天南地北的流浪去了!”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