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压低了声道:
“这里恐怕还要很久,你别晒着了,要不先从地下城走?我一会儿与你在药铺碰头。”
秦深不愿意留下文琅一个人,便道:
“没事儿的,我陪着你一块儿,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要不行,咱们改天再来城里办置也是一样的。”
话才说完,边上一位老伯叹气道:
“小娘子说的是啊,现在是进城容易出城难!我听说哇,是宫里藏书阁逃了个宫女,万贵妃正大发雷霆呢,进城的尚算好些,排个队到底也进去了,可出来麻烦的不得了,不盘查个祖宗十八代,把你这骡车拆了个底掉儿,压根不放行的!”
秦深闻言和文琅对视了一眼,心里满是诧异。
皇宫戒备森严,居然还能叫一个宫娥跑了?跑了也就跑了,万贵妃却大张旗鼓的要这般捉拿,也不知这个宫女如何得罪了她?
文琅眸色暗淡,眉宇不自觉拧在了一起,他仿佛能从这件事中,嗅出阴谋的血腥气味。
“这样子检查也找不到人,或许人是从地下城跑的。”
秦深垫脚凑进文琅耳边,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
若涉及到地下城,那么这件事跟东厂、跟卫槐君又跑不了关系了。
许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她才说了那句话,三五个东厂番子,便推着一车尸身,从城门里头面无表情的出来了。
浓重的血腥味,让大家都掩住了口鼻。
秦深避身退了一步,用余光打量板车上的尸身,一张破席子下,堆着的都是一色衣服的宫娥和太监,估计和文琅一样,在藏书阁当值的,但被卷入了这场出逃案的风波中。
他们经不住东厂炼狱的刑讯手段,一个个都凄惨的送命了。
看着东厂番子越走越远,往城郊的乱葬岗而去,秦深紧张的捏上文琅的手臂,面上担忧不已。
文琅轻笑了笑,握上了她的手,将五指相扣起来,宽慰道:
“没事的,你别担心我,等下陪你办置好东西,我便回宫去看看。”
“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
……
好不容易排队进了城,秦深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便说自己办置就好了,让文琅早早回宫看一看去。
他当值地方出了事儿,也不知是不是会牵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