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见众人拿好奇又期待的目光注视自己,秦深从怀里摸出一把骰子,哗啦扔在了桌上,笑得贼贼的:
“咱们掷筛子!”
廖氏一听,气得笑了,举起巴掌就要往她后背上落,碎念着:
“我只当你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主意,拿这腌臜的东西上桌,也不知何时藏在家里的,快快拿了去。”
“哎哇,娘——别打别打,大赌伤身,小赌怡情,再说咱们也不赌银子,娱乐而已!”
“正话反话都叫你说了,只你有道理呢!”
廖氏夹了筷子菜,又低头喝了口鸡汤,觉得日子过得舒心,一家人聚在一块吃饭,她眉眼含笑,心情爽利,这事儿倒也纵了秦深去了。
“怎么样文琅,咱们二对二?我娘不能喝酒就当裁判,剩下庚哥儿和荆禾让你先挑!”
秦深寻了只竹罐子来,把六只骰子丢进去,手法娴熟的摇着骰罐,听着里头骰子噼啪作响的熟悉声儿,她颇有信心的扬起了下巴。
开玩笑,上辈子她出入酒吧会所,酒量是不咋地的,但是就凭着这一手叫骰的技术,还真从来没喝醉过~
文琅无奈摇了摇头,偏首,见庚子在一边跃跃欲试,一双渴望的招子直盯着他看。
“我选庚哥儿吧,他若输了,酒我来喝。”
庚子年纪小,文琅并不打算让他喝太多的酒,这更是如了秦深的意,她欣然把荆禾弄到了自己身边。
如此楚汉分界,渭泾分明,两两相峙,骰子就这样摇了起来。
一开始,秦深仗着自己熟悉规则,又会那么两三招小技巧,确实将文琅杀得溃不成军,连饮五杯梨花醉,自己却滴酒未沾。
洋洋得意的撸起袖子,她双手抱拳,笑着道了声:
“承让承让。”
文琅不急也不恼,半点酒气也无,喝那白酒就如同喝水一般。
较之庚子一脸紧张急切之色,他更显得心思沉静,稳如松竹,他心中一直想着秦深猜点的方式和技巧,慢慢的也摸到了关窍所在。
接下去几局皆是后发制人,倒是让秦深措手不及,喝了好两杯下去。
她喉头似火烧,这具身体一沾酒,脸便绯红了一片,头霎时晕乎起来!
我天,忘了自己换了一具身子,原主好像并不会喝酒哇。
秦深晃了晃自己晕乎的脑袋——
见文琅眸中还是一派清明,双唇是他固有的苍色,清俊的面容下,似笑非笑的温润浅淡,他的样子叫酒气模糊,她瞳孔中的人影也渐渐叠成了两个。
“再、再来!”
杯中物已空,秦深扛着肩上发沉的脑袋,站起了身,弯腰要去拾地上的酒坛子。
摇摇晃晃之下,她重心不稳,来不及叫“娘”,整个人已向前扎去!
“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