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就这点好,骂人能花样百出,词不重样,锦绣文章。
秦深一边听,一边心里给他点赞。这骂的真叫个文采斐然,把卫槐君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边呐。
可惜,世间恐怕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这卫槐君是个假太监吧?
卫槐君冷笑一声,霎时对这个人没了兴致,连带回去折磨取乐的念头也没了。
他挥了挥手,下了生死寿数的宣判:
“聒噪,该上路了。”
他身边的东厂番子心领神会,手起刀落,极为干脆的削下了男子的脑袋,砍瓜切菜一般,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滚烫的鲜血溅了秦深一脸,她几乎下意识就要尖叫出声。
好在凭借上一次血腥后的心里建设,对着魔头有了一定的认识,她到底是忍住了。只是她身边的店小二就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他立刻被这场面吓得屁滚尿流。
真的是屎尿横流……
屎尿的臭味,混着酸笋子的气味,那真是酸爽刺鼻,轿中的卫槐君当即皱起了眉头。
店小二还来不及求饶,前脚后脚间,也被一刀带走了。
既然开了杀戒,无所谓杀几个人,番子看着缩在边上的秦深,跟着扬手举起了寒刀——
“别、别杀我!”
见自己命悬一线,秦深狠狠拽下自己脖子上的玉坠,高高举过头顶,闭着眼期待卫槐君能呵住动手的番子。
番子不懂其中缘故,还以为这丑女人要拿半枚玉坠子贿赂保命。
他嗤笑一声,狞笑着挥下刀子,脑子里已经是这个女人被劈成两半的模样了。
“叮”
一阵风过,这刀劈在了地上,丑女人凭空消失了。
……
等秦深回三魂归位的时候,她人已经坐在了轿辇里。
鼻下是淡淡的檀香,面前是那位俊美无俦的卫槐君。
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秦深像避着瘟疫似得往后退,整个人几乎要贴在轿栏上了。
“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丑。”
卫槐君薄唇轻启,最后吐出的那个丑字,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秦深的心上。
若不是性命在他手里拿捏,她真的要骂回去了:丑怎么了,关你屁事!你漂亮,你个涂脂抹粉的娘娘腔!
亏她还曾怀疑过卫槐君和文琅是一个人,简直是侮辱文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