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儿,文琅显然不想再提,他既给她吃了定心丸,那她也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文琅半阖着眸子,本以为秦深还会死缠烂磨的追问,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开口,便抬眸看向了面前之人——
她安静站在跟前,虽然脸上癞子丑陋,可眸色晶亮,那一份体谅和理解,变成她凝在嘴角边的克制,让他心中分外感激。
站起身,文琅攥上她的手腕,从她手心里拿起玉坠子,帮她挂到脖子上去。
他手指修长,拿捏着红绳两端,在她纤细的脖颈后系了个结。
“你会好好的,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的。”
他抬过六房女人,却是第一次,许下这一句承诺。
秦深听着这话,心里一跳,莫名的情绪让她很无措,上辈子失败的婚姻,让她这辈子决定对感情之事避而远之。
况且,眼前的丈夫是一个阉人,是一个绝对不能有任何想法的人。
伸手把玉坠子贴身藏好,整理着自己的一时迷惘的心思,秦深抬头笑了笑:
“是,你是一家之主,大小的事儿都得你护着呢——明个地里的土该翻了,咱们趁着三月春种些大豆吧,到了七八月翻到地里闷熟,不用粪就能肥地,来年春就能下麦苗了。”
文琅听她岔开了话儿,眸眼浅笑:
“听你的,我还正愁上哪里沤肥去,家里人畜少,沤不了那大粪草木灰。”
秦深听着耳边小鸡娃喳喳叫的声儿,对家里未来的发家之路充满愿景。
“还有竹林的笋子,你难得回家来,就你一个劳力,得帮我挖足了数才成。”
“好。”
没有二话,不管她说什么,文琅总是笑着应下,即便她说的那些事儿,几乎要把他当成三头六臂的铁人来使唤了。
说到后来,秦深自己也觉得活儿重了些,便摆手补了句:
“也不能太累着你……哎,缺个人手!”
“多收些小徒弟,你少收些拜师净身的红钱,只让他们来干活就是了。”
“这门生意,我还真希望少开张些,家家户户有饭吃,谁愿意送娃娃去当太监……一听说我这儿只干活不收红钱,这不是诱着人来么?”
文琅失声笑了。
秦深才不管他取笑,径自取了水盆泼了出去,念了声:
“避一避,勿怪勿怪。”
回身在门上落了栓,她把炕上的褥子铺平整,松软些的被子给了文琅,自己另取了一条老硬的薄被,将就凑合一下。
心里想着:反正,他也住不了几晚上。
两人分躺着,一个面着炕窗儿,一个依着边沿儿,中间空落落好大一段。
互相道了句晚安,秦深吹灯合眼,很快便会周公去了。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