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个假太监,有谁能活?
秦深心口处泛起剧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被他踩死在这荒郊山林了,这死得也太憋屈了!
与其被踩死,七窍流血,还不如被捏断气管,还死得壮烈些呢!
这么想着,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上了卫槐君的裤腿,揪着罗锦缎子一扯,只听呲拉一声,她把他的裤子开扯开了一道口子。
卫槐君一愣,显然没处理过这种情况。
暴怒的情绪还未到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上的“小蝼蚁”张开了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秦深尝到了血腥味,觉得值了!
心里还盘算着,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怎么腿上还长毛?
虽没有啖肉嗜血,到底啃了一嘴腿毛,她可以光荣赴死了,至少比那个怂包软蛋王葆要英勇的多。
感受到卫槐君把自己的小身板给提了起来,秦深牢牢闭起了眼儿。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喷在脸上的气息——
可良久,他都没下手,秦深偷摸着睁开了一条缝,向面前的杀人魔头看去,见他目色复杂,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犹疑。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让魔头停留之处,竟是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半块玉坠子!
文琅当初叮嘱的话一闪而过:这是保命的东西,半刻也不要摘下。
感受到卫槐君松开了手,秦深如蒙大赦,她像捡了命似得,拔腿就往后跑。
她没那个好奇心去问卫槐君,为何见着文琅的玉坠子,就会善心大发,放了她一条活路。她只想跑,跑得远远的,生怕他喜怒无常,转念就后悔了。
从青山脚下冲出来,她衣衫破损,满脸血污,疯了一般朝西林院子跑去。
穿过整一村子,惹得乡邻伫步,对她指指点点,窃语声嗡嗡的在耳边过,她一句也没有听清。
一路奔至自家院子,廖氏早急切的在院外头等候,见秦深这副鬼样子,吓得脸色惨白,忙上前道:
“这是咋地啦,王公公可是又为难你了?咱们不是帮着把宝贝儿找回来了么?”
“娘……文琅可回来了?”
秦深上气不接下去,腿肚子直打颤儿,她抓着廖氏的手,张口先问文琅的下落。
“在、在堂屋里头,买了一堆的东西回家,我说留他夜饭吃,他说要赶着回宫,这会儿不知道还在不在——诶,你干啥?”
廖氏话未完,秦深已往屋子里头跑去。
她推开了堂屋门,见地上堆了竹篾筐子,稻草堆里藏着几只瓷口碗碟,还有盐糖姜醋,就是腌菜的大坛子,也买了几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