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相求?这就好办了!扶苏伸出手,摊开手掌,掌心向上。常面带和煦微笑的公孙炽,笑容罕见一凝,“公子,这是?”扶苏撇嘴,“给钱啊!不花钱还想办事?开玩笑呐!”公孙炽嘴角一抽,他忽然觉得,民间传闻不可信。世人都说公子扶苏宅心仁厚,可他今日得见,为何会是这样一副流氓相!公孙炽无奈拱手,从左衣袖里掏掏,又从右衣袖里掏掏扶苏今儿个才算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两袖清风。“算了,”扶苏摆手,“先说什么事,待本公子听后,再决定帮,或不帮。”公孙炽只得尴尬赔笑。说实话,他是真的尴尬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求于别人!也是唯一一次,被人索要钱财,他却拿不出来要说公孙炽也是个人物,尴尬的表情只挂在脸上一瞬,而后就恢复如常。“公子,”公孙炽拱手,“在下,要找一个人。”“找人?”扶苏皱眉,他初来乍到,认识的人并不多,却让自己帮忙找人?可转念一想,扶苏心底就有了个答案。只见扶苏学着道士模样,双眼紧闭,摇头晃脑,高举左手,捏指连点,好似卜卦一样。公孙炽安静看着,不敢打扰。片刻后,扶苏猛地睁开眼,“敢问,可是寻一道士?”公孙炽心头一惊,连忙拱手,“正是。”“姓徐?”公孙炽双眼瞪得滚圆,喉咙滚动,“的确姓徐。”扶苏点头,“本公子已知晓他在何处。”“请公子告知。”公孙炽拱手举得老高,眼底闪烁着小星星。扶苏瞥了他一眼,挖着鼻孔,“有什么好处?”公孙炽:“”叹息一声,公孙炽再开口,“公子想要微臣做什么?”他的话,刚好中了扶苏的下怀!自从他穿越到大秦,他制定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上郡,兵权!在与嬴政交谈后,扶苏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但他不可能直接跑到上郡,即便到了那里,也会被蒙恬送回来。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相当合理的借口。“公孙炽,你隶属的组织,是做什么的?”扶苏盯着他,轻品温茗。公孙炽苦笑,心想该来的还是会来啊。扶苏说出那两块锦帕的时候,公孙炽心底就已经有了这个猜测。他们都是聪明人,对方心里想什么,都能猜出一二。公子扶苏,绝不像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深吸一口气,公孙炽摇头,“恕微臣不能相告。”说完,他站起身,躬身拱手,欲离去。“等等!”公孙炽顺势又坐了回去,动作流畅,表情自然,就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扶苏的嘴角狂抽。遇到对手了!“我可以告诉你徐福在什么地方。”公孙炽拱手,“多谢公子。”“当然,”扶苏摊手,“我不能白告诉你,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公孙炽很自然地接过话茬,“只要在微臣的职责范围内,微臣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成交。”放眼整个大秦,即便此二人不算最聪明的那一列,也能算得上反应最快的那一小撮人。“可有舆图?”扶苏看了他一眼。只见公孙炽从衣袖中掏出一块云绢。扶苏把桌案上的茶具拿到一旁,把云绢平铺在桌案上。云绢不大,可上面的大秦各个要城重镇,及各处关隘,却画得无比清晰。甚至能一目了然地看见高山和流水,山间和平原。只能用精致来形容。“从渤海口出发,船队一直向南行驶一旬左右,应该可以看见一座小岛,”扶苏手指在舆图上比画着,“徐福应该就在这里。”公孙炽收起笑容,“公子可否确定?”“我不太确定,”扶苏摇头,“但这里是极有可能找到徐福的地方。”公孙炽不太敢信,毕竟海上之大,寻找一个小岛,可谓难如登天。“咸阳城内可有能工巧匠?”扶苏岔开话题。公孙炽一愣,“有,城东军营中,留有数位秦墨高人。”扶苏点头,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不知公子寻匠人,所为何事?”扶苏微微一笑,“暂不能相告。”公孙炽哑然。“你即刻寻船,并寻找合适的出海人员,三日后,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能助你找到小岛。”“当真?”公孙炽双眼一亮。扶苏点头,“当真。”说完,他顺手把云绢舆图收入自己的怀中。瞧得公子扶苏如此流畅的动作,公孙炽虽然心头在滴血,可还是保持着和煦微笑。云绢舆图虽然珍贵,可他还留有几张,至于这一张,权当结个善缘。送走公孙炽,扶苏来到偏房。被蒙犽带回来的姑娘已经睡下,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无大碍。“公子,可查到那些歹人的身份信息?”蒙犽小声问道。扶苏撇嘴,“你见过会说话的死人吗!”蒙犽尴尬挠头。“这姑娘一时半会应该醒不来,你跟我出去一趟。”“哦。”蒙犽耷拉个脑袋,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扶苏身后。二人从马厩中选了两匹好马,朝着城东方向奔去。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城东外的军营。这里有五千将士,是拱卫咸阳城的。首营兵士见有人来访,拎着长槊上前。可当他一见到来人是蒙犽后,立直长槊,恭敬道:“末将见过将军。”蒙犽坐在马背上,点头回礼。他虽然只有十七岁,可他早已斩获第十级爵位,左庶长。倒不是他的能力和军功不能升任右庶长,只因在四种庶长之中,除了左庶长可以由非王族的大臣担任,其余的庶长,全部是王族专职。尽管如此,他也是整个大秦最年轻的左庶长。况且,蒙家在大秦武将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尤其在老将军王翦赋闲在家以后,蒙家更是成为了大秦武将之最。蒙犽脸上浮现高傲神色。他翻身下马后,赶忙小跑到另一侧,牵好扶苏的马匹。前来接应的兵士都看愣了,能让左庶长蒙犽牵马的人,是何许人也?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