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峥刚下令寻回孟西溪的时候,心里的确是有些美好回忆,和对孟西溪那一丝莫名的思念。但是把暮烟接回宫这几日,他过得乐不思蜀。再提起孟西溪时,就变得平淡许多,甚至还会想起孟西溪离宫前,那副猖狂的模样。“既然已经找到人了,那就赶快回来吧。”魏峥写了一封回信,快马加鞭送给魏宁川。等魏宁川收到这封信后,他们舒适悠闲的前行,只能暂时告一段落。还好今日的湖上泛舟,已经体验过了。魏宁川来到孟西溪的房间,晃了晃手里的信:“皇兄来消息了,让我们赶快回京城,接下来得赶路了,”孟西溪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好啊。”魏宁川反而有些惊讶:“是吗?我还以为你会有些不舍呢,毕竟这些天,我们两个人过得很快乐……”他刻意说的含糊不清,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孟西溪目光灼灼:“快乐吗?你还欠我好几两银子呢。”一句话,瞬间把此刻的氛围给破坏了。“孟姑娘,你真是会说话。”魏宁川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承让。”孟西溪一笑。收拾了他们在客栈的行囊,趁着天色还亮,二人立刻上路。当天色逐渐暗淡时,孟西溪和魏宁川,只能在野外官道上暂时过夜。而京城皇宫内,则是张灯结彩。迎接魏宁墨的宫宴,就在此刻举办。宴会在一处大殿,魏峥坐于上方,皇后的位置空着。下面分左右两边,越靠近皇上的位置,就是他信赖及位高权重的臣子。宫人们忙碌着在中间穿行,桌上已经放好了美酒美食。已经来到宴会的臣子,凑在一起三三两两寒暄。他们谈论的人正是魏宁墨。“税银失窃,燕王虽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但也着实有罪,就是不知皇上要怎么处置了。”“此事到现在,还是迷雾重重,谁劫走了税银,燕王又是怎么回来的,这些都没答案!”“各位同僚不必着急,燕王已经入京,这件事儿必定会有个答案。”说来也是,燕王这次入京,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拿下,证明皇上还是顾念旧情,不想太过强势。但此事必然要有一个结果。若是含糊不清解释不明,那魏宁墨就有大麻烦了。这时,魏宁墨已经抵达大殿,从门外缓缓进入。众人不约而同停下嘴,转头看着他。燕王魏宁墨,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暗纹在烛火的照耀下,似乎有流光闪烁。这忙沉闷又单一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是恰到好处。宽阔的臂膀和身高,将厚重的衣料,完全撑了起来,更为他无端端的,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息。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锐利的目光从他们身上划过,便让刚才夸夸其谈的几位大人噤若寒蝉。几人赶快低下了头,他们毫不怀疑,魏宁墨很有可能会在下一秒拔出刀,将他们全都送到地府。“各位大人刚才聊什么呢?继续聊啊!”终于,魏宁墨开口了,寒冰融化。僵在原地的各位大臣,这才能够支配自己的身体。“没什么,我们只是在想,将军何时能到。”“王爷在边关多年,守护朝廷安稳,实在是辛苦了。”“将军如果有空,不如到我那坐坐。”几个离得较近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吹捧起来。“好说。”魏宁墨点了点头,寻到自己的位置落座。他抓起桌上的琉璃杯,对着月光晃动了一下。这等娇贵的瓷器,在边疆是万万见不到的,尤其它还十分昂贵。一个酒杯,便能抵得上几名将士,三月的吃喝粮草。魏宁墨想起他刚到边疆时。那会儿他年幼,又不服众,穿着比自己还大的盔甲,跟在大将身后厮杀。将士们打过仗后,还要发愁粮草的问题,时不时就要饿几天肚子。这种情况下,又如何能够豁得出去,每次出征都是输多赢少。魏宁墨给朝廷写过信,想要些粮草。当时父皇是怎么告诉他的?对了,父皇只说国库空虚,有些没必要的仗就别打了。结果呢?宫内奢靡之风盛行,就连太监宫女都满嘴流油。魏宁墨摇摇头,笑的有些讽刺。这些年,边疆基本能够自给自足,光是因为这个,也引起了新君的忌惮吧。“皇上驾到。”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魏峥穿着明黄色的常服,从大殿侧面走进来。他坐到为首的座上,众位朝臣立刻跪地参见。“爱卿都起来吧。”魏峥淡笑了一下,挥手让众人都起来。大家跟着起身,各自分别落座。魏峥摆出架势,看着确实气势逼人。毕竟受过帝王之术的教导,除了作为虐文男主,面对白月光时的蠢笨,其他时候还算靠谱。接着,从大殿侧边,又走出了两个女子。白宁月趾高气扬,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头上戴着华丽的珠翠。贵妃的架势,被她摆的十足。但是如此华丽的装扮,也掩盖不了她的疲惫。暮烟这几天,应该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看到上方的魏峥,白宁月挤出个笑容,眉眼柔和了几分。宫中有了一个,能与她竞争的女子,她也就没有之前那么笃定。魏峥也是可以被抢走的,意识到这一点,白宁月的姿态,终于放低了。暮烟就在她身旁,与白宁月华丽的打扮不同,她今天穿着简单,但是却很灵动。几根飘带垂落,行走之间非常跳脱,看到魏宁墨后,更是不顾规矩,直接冲他扑了上去:“皇上!”又被抢先了,白宁月几乎要刺破自己的掌心。“妹妹别这么激动,有些不合规矩了。”她强忍着愤恨道。“啊,是这样吗?”暮烟伸手捂着嘴,赶快挣扎着,要从魏峥的怀中退出来。魏峥顺势松开手,但是却很不满的瞥了白宁月一眼:“贵妃竟然过来了,就赶快落座吧。”皇后的位置空着,以前都是白宁月,与魏峥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