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宝是吧,我要找的就是你。”为首的少年英气逼人,看着他的目光如同看着死人。金三宝低头认真思量起来,如果是以前得罪的人,不至于都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他算账。但要说是近期,得罪了什么人,在他记忆里是没有的。唯独……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选项之后,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金三宝瞪大眼睛:“不可能,不可能……”孟西溪只是个乡野女子,怎么会和边疆将领扯上什么关系呢?这绝对不可能!青云冷笑了一声,看他这样也不算是蠢到家,挥了挥手道:“把人带走,赌坊查封。”金三宝反应过来,连忙跪地求饶:“大人,饶过我这一次吧,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未做出什么实际的事情来呀!”青云冷哼了一声,没做出什么实际?也要多亏他没来得及呢,要真敢做什么,现在连大牢也不必进了,直接进阎王殿吧。他的求饶声不绝于耳,但周围的士兵一点都没手软,直接将他拖拽了下去。直到被投入大牢,面对阴冷的四面墙壁,和一个巴掌大小的通风窗户时,金三宝才敢确认,他这一次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该死的昌平,如果我能出去,定然要你不得好死!”他愤怒至极,把所有木棍,都推在昌平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送来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现在日子还过得逍遥着呢!碧水村又出了一件大事,和以往那些家长里短的唠叨不同。清晨的太阳从天边升起,天还没有彻底大亮时,农户们就各自起床,忙活家里和田里的那些事儿了。一年到头,可都指望着播种收割这两道大关,不能有一点松懈。稍微松松闲些的妇人,去村口打水。一天下来的生活用水,全都要靠她们。因为边疆缺水,村民生活困苦,能打井的人家没有几个,村里的那口井,还是许久之前,当时村长带着村民,筹措了些银两找人打的。全村上下,都靠着这口井吃饭,这么多年下来,井里的水倒是一直够用,从未掉过什么链子。碧水村是个杂姓村,林家婶子在整个村,都是出了名的勤快。她摸黑起来做了些吃食,放在锅里温着,抓起扁担便去村口挑水。这个时辰村里的人少,不用排队还能多提两桶。等她到了水井旁,挪开上面的大石头,先打了两桶水。正准备担着水回家,眼角余光刚好瞄到远处的草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什么人?”林家婶子把水桶放到一旁,警惕的吼了一声。草堆似乎又动了一下,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什么,在这黑蒙蒙的环境里,格外瘆人!不过林家婶子还是胆子大,压住微微发颤的心嘟囔:“谁在装神弄鬼?”她今天还偏要把这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抓出来不可。林家婶子撸起袖子,朝那堆草走了过去。她也没有贸然伸手,先探出一条腿,用脚在里面晃荡了一圈。左右试探间,她还真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从草堆里滚了出来。“什么东西……啊……”林家婶子弯腰靠近,话说到一半,突然转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声。她一屁股摔倒在地,手脚并用往后退,慌忙间距离此物越来越远。就在刚才靠近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被自己踢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死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似乎有被打过的痕迹,更多的林家婶子,就不敢看了。她的心脏怦怦狂跳,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在原地缓了一刻钟,林家嫂子慌乱的心,才逐渐平复下来。尸体就在那儿扔着,她顾不得自己的水了,连滚带爬的去去找村长说这件事情。碧水村安静惯了,虽然时不时有些小事儿,但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死人。林家婶子去找村长,又有其他村民来这打水,自然也看到了这具尸体。消息不胫而走,在整个村子里传遍了。等到村长急匆匆的,带着林家嫂子赶到村口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三三两两对着地上的尸体指指点点。村长眼前一黑,差点没昏倒过去。出了这事儿,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传遍了整个村子,这事儿连准备掩盖的机会都没有!“让让,都让开,村长来了。”围在后面的人,已经看到了村长,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众人分开一条路,让村长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孟西溪和魏宁墨孟执书,也来了村口,三人站在人群中央,远远的看到趴在地上的尸体。孟西溪觉得有些眼熟,不过还没看到脸,也不能轻易下定论。现在村长到了,此人的身份也很快能揭晓。村长走到尸体边上,半蹲下来将他转过来,这张脸骤然暴露在众人面前,大家一片哗然。“是他啊,怎么死在了村口?”“他眼睛还睁着呢,这是死不瞑目。”“真晦气,他正是在镇子上胡混,能有这下场也不让人意外。”村民们很惊讶,但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躺在这儿的人是昌平,他在村子里的风评,可一点都不好。村子里的老人小孩都知道,昌平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在镇子上不正业。当时就有人说,哪天昌平胡混死了也是应该的,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就应验了。昌平真的死了,就这么死在村口。孟西溪意味深长的转过头,二人视线相对。昌平都混了这么久,还活得好端端的,现在突然爆尸荒野,这其中极有可能有魏宁墨的手笔。不过现在,孟西溪没有开口问。这次魏宁墨不出手,她也会出手的,昌平这个人是不能留了。“行了,都小声点。”村长思绪正乱着,回头让众人收敛些。初步查看,昌平死的极惨,他身上有很多伤痕,手脚向着一个不正常的方向,诡异的扭曲。死之前,他经历了一场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