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脸、自己的脖子,还好,皮肤还在。
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他转身就向院外狂奔!
就在他转身逃窜的瞬间,身后的景象已如同修罗地狱。
贾义的人皮彻底脱离了身体,像一件空荡荡的道袍悬挂在血色丝线之下。
而那一根根蠕动的血丝并未停下,它们如同邪恶的触手,在空中蜿蜒伸展,猛地扑向了僵立的罗山和其他人。
剥皮的红线,正冷酷而高效地复制着将军墓的恐怖,一个接一个……
巷子里,汉子没命地狂奔,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刚冲出巷口,就被两个闻声赶来的县兵用木叉拦住了去路!
“站住!什么人?!”
县兵厉声喝道,警惕地打量着他。
“怎么从里边出来的?你跟那赵季什么关系?!”
汉子惊魂未定,语无伦次地哭喊:
“鬼!有鬼啊!人皮鬼!在里面……里面的人……都被剥了皮!全被剥了皮!”
两名县兵闻言脸色“唰”地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一丝本能的恐惧。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不决。
眼前这汉子状若疯癫,可那惊恐的样子又不似作伪,最终,职责还是压倒了恐惧,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声音发颤地命令道:
“少……少废话!快!前边带路!带我们进去看看!”
汉子一听,魂都快吓没了,拼命摆手:
“差爷!不能去!千万别去啊!里面都是人皮鬼!进去就完了!”
“叫你带路就带路!啰嗦什么!”
另一名县兵强作镇定地呵斥,手中的木叉往前一送。
在两名县兵不容置疑的催促和木叉的逼迫下,汉子内心绝望如坠冰窟,只能带着满心无法言喻的恐惧,一步三回头,战战兢兢地领着他们,再次走向那已然化作鬼蜮的赵季家院门。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混乱惊恐的脑海中电闪而过: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看了那些字没事?为什么那些可怕的血色丝线,似乎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
带着这个无解的疑问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领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县兵跨进了院门。
下一刻,迎接他们的,便是空中如毒蛇般狂舞、猛扑过来的猩红丝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