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替黄胖子巡逻,他把你欠的那三文钱免了。”
这方案说出来,周赖显然被说动了,然而对面的黄胖子却不情愿了起来。
“我不同意,巡逻一趟就想免三文钱,这钱也赚得太容易了点吧。”
“谁特么愿意替他巡逻,轮到他了,让他自己去。”
“自己去就自己去,钱早点给!”
那劝解的汉子看劝解无果,便也放弃。
黄石则是点起灯笼,提着出去巡逻了。
周赖则是擦起了他的那把刀。
谯门楼里只剩周赖两人,两人也是百无聊赖得聊起了闲天。
“周赖,你说这县里,到底是出了啥事儿了,下午的时候,我听厨子说他去进城买东西,但是城门只让进不让出,进了就出不来了,最后也没买成。”
周赖举起那擦得锃亮的刀,在火盆的光亮下晃了晃。
“谁知道呢,县里边最近不是闹命案吗,那么多尸体都被剥了皮,也找不到凶手,州郡里边来人,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吧。”
“那你说,这些案子又会是什么人做的?这入了秋,马上就要秋防了,会不会是羌人的细作混进来了?不过县里传得神乎其神的是什么厉鬼剥皮,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周赖听到羌人细作的时候眼神顿时冷了下来,火光下,他看着短刀上映出自己脸上的刀疤。
他脸上这道疤,就是三年前羌人犯边时候,被羌兵割的。
当时他还不是兵,本来在家种地,结果羌兵来犯,羌兵冲进村子里烧杀掳掠,他回到家里,发现院子已经被翻得一片狼藉,妻儿也不见了去处。
周赖当时怒火中烧,便去跟那羌兵厮杀了起来。
他费劲力气,杀掉了那个羌兵,缴获了那把短刀,可是却也被割伤了脸。
周赖本来准备冲出去再去换一个,却被藏在地窖偷看的妻子喊住,拉他藏在地窖,一家人这才逃过一劫。
后来都督府调的边军将羌人杀得四散而逃,边患消解,然而官府来了消息,说周赖的老爹战死了。
于是周赖后来投了军,被分到了这胡杨驿。
见周赖没回,那汉子又自顾自继续说道:
“这羌人也有两年没兴过兵了,今年天气感觉比往年更冷,羌人很有可能进来掳掠。”
周赖听到这里眼神里也是多了几分杀气,冷冷地道:
“敢来老子就敢杀。”
两人有的没的又聊了好一会儿,那汉子突然开口道:
“诶,不对,黄胖子怎么还没回来?驿站可不大,这时间都够巡三圈了吧。”
听到这里,周赖也察觉到不对,起身收刀入鞘道:
“你守在这,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