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若有任何突发状况,自有本县令坐镇县衙,如若出了事必会会有人即刻前往大仙楼通禀。此番危局,张贼曹殚精竭虑,本县令代西山县的百姓,向你道一声辛苦!”
张松见林畴郑重行礼,连忙起身深深回礼,语气恳切:
“林县令言重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官者,自当为国分忧,为民请命,此乃本分。张某告退。”
他后退一步,再次躬身。
“善。”
林畴微微颔首,他未曾想到,面对当下的困局,这郡城的贼曹,居然如此正直担当。
他目送张松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而后三堂内复归一片沉重的死寂。
……
将军墓内。
墓穴深处,空气仿佛凝固了千万年,弥漫着腐朽的泥土味和若有似无的铁锈腥气,阴冷刺骨。
元武在仔细探查过主墓室,确认暂无直接危险后,见自家少爷肖光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墙壁上斑驳诡异的壁画,便向同伴阿福等人打了个手势,几人默契地分头行动,返回前墓室和侧室,开始仔细盘查这被粗暴闯入的现场。
这处将军墓显然是被一群毫无章法的盗墓贼用极其粗糙的手段暴力挖开的。
王铁蛋这些人显然是为了求财,然而这处墓穴里看起来却并没有多少直接的金银财宝的陪葬品。
侧室里那些锈迹斑斑的刀枪剑戟等兵器,被翻动得七零八落,却又被弃如敝履,散乱一地。
而前墓室内那些造型古朴的陶罐、瓷瓶等器皿,则大多消失不见,只留下空空如也的土台和散落的碎片。
就在元武蹲下身,借着手中火把摇曳的光,仔细查看一个被陶器底座之时。
“珠儿有救了!”
“少爷!”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惊呼猛地从最里间的主墓室深处传来,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墓穴的死寂!
元武心头猛地一沉,这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惊骇,是阿福!
他几乎是本能地弹身而起,顾不上查看什么了,反手拔出腰刀,举着火把就朝主墓室狂奔而去!
然而,在他之前,一道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从他身侧的另一个耳室冲出,比他更快地扑向那惨叫的来源,是原本应该在外围负责放哨警戒的一个兄弟。
元武的心跳如擂鼓,顺着幽深狭窄的墓道拼命往里冲。
当他终于冲进那间描绘着诡异壁画的主墓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瞬间僵立在门口,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少爷肖光,正背对着众人,面向着那幅色彩妖异、描绘着某种古老仪式的巨大壁画。
但更恐怖的是他身体的状态,他身上的皮肤,正以一种超乎想象的、令人作呕的方式剧烈地起伏蠕动着,仿佛皮肤下藏着无数条活蛇在疯狂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