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头看了看陈旧,对方脸上戴着那张虎傩面具,看不到神情。
他想到了先前陈旧的诸多表现,知道对方有许多秘密,便也没劝,而是开口说道:
“陈旧,其实先前我们在县衙时候,你讲的那些鬼东西的症状,并不全对。”
陈旧听到老周头的这句话明显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老周头继续说道:“伥鬼,并不一定都有痒症。”
“爷,你当时是不是打算说这个?”
“嗯,先前在二堂,有个伥鬼,是那个差役宁铁头,我跟他每日都有接触,这一个月来,没见过他跟昨天典吏他们那样抓痒,甚至最近二十多天,一次抓痒都没见过。”
“他不是在二堂里蜕的皮,他一开始就是伥鬼了。”
陈旧听着老周头的说法,面色凝重,于是追问道:
“爷你知道这宁铁头可能是什么时候被谁害的吗?”
老周头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不知道。”
“那他家在哪里,有爹娘和老婆孩子吗?”
老周头还是摇了摇头。
“这宁铁头是个没爹没娘的光棍,也没兄弟姐妹。”
陈旧听着这个结果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这个线索很重要,但是却在刚知道的时候就断了。
如果能够知道这个宁铁头跟王诚和典吏文书他们的差别,兴许能够更多的知道这伥鬼的规律。
但是当下线索断了,那就只能先去调查王诚的妻儿了,也许只能能从王诚的被害来溯源。
“爷你刚才在梁上怎么没讲出来?”
老周头叹息一声道:“那些上边的大官可不把咱们底层的百姓当人,如果我说伥鬼不一定挠痒,他们怀疑咱们爷俩也是伥鬼怎么办?”
“爷你做得对。”
陈旧听到这个说法也是点了点头,认可了老周头的想法。
他抬头看了看已经偏过正中的太阳,伸手握住了老周头的胳膊。
“爷,你知不知道宁铁头有哪些比较要好的朋友?我到时候去找他们来问一问宁铁头的问题。”
老周头想了想开口道:
“我记得宁铁头经常去一个朋友那里,那人家好像在去木匠铺的路上,我路过的时候去问一问。”
“行,爷你小心,别跟他们接触。确认了地方就去找赵大哥,天黑之前我会去木匠铺找你。”
“好,你小心。”
两人分别,陈旧向着王诚的家里而去,老周头则是往木匠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