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爱美的。之前在海岛上时许诗霜就成天往脸上涂椰子油充当防晒。来到京市,这边地域干燥,她有些水土不服,每天好几次地擦脸,雪花膏就用得特别快。陆星剑每个月的部队津贴都主动上交给她,只自己留五块钱花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挤出钱来给她准备小惊喜,这让许诗霜如何不感动……于是她宣布,“从下个月起,你的零用钱涨到十元。”陆星剑本想说不用,但看着她捧着雪花膏高兴涂抹的样子时,还是答应了。反正自己也不怎么花钱。多的钱,就用来给她买东西吧。看到许诗霜开心,陆星剑心情也会变好。次日他们要送母亲伊晓燕去火车站。从早上起来时,知道奶奶要走,谢烨霖就一脸不舍失落。他跟许诗霜央求,“娘,我能不能也跟学校请假,去送奶奶?”“这个……”许诗霜只得看向伊晓燕。伊晓燕本来也不大忍心,不知想到什么,摇头难得严厉道:“不行。你爸妈工作了请假还说得过去,你一个上学的不去上课,像什么样子?”“好吧。”谢烨霖只得悻悻地背上小书包,出门搭车,由刘艳红送去学校。陆星剑拎上母亲的行李和许诗霜走出去,巷子门口,已经停了一辆红旗车在等待他们。一路上伊晓燕又是絮絮叨叨,叮嘱不停。小两口都很认真听着。等到火车站,怕婆婆在路上饿着,许诗霜还在一个小摊那里买了几个烤红。薯包好给她带着路上吃。送走婆婆,许诗霜就回家骑自行车去上班了。陆星剑也要前往市郊部队。走的时候,他想起许诗霜昨晚说的话,犹豫了一下,决定联系江宽,问问兄弟的近况。……望城,江家。“江宽呢?”躺在床上的齐春娇拨拉着指甲问道。江家从乡下请来照顾她的月嫂老实道:“不知道,江同志应该是出去了。”“又出去,一天到晚都在外边,他怎么不死在外面?”齐春娇表情扭曲地骂了一句。一晃她现在怀孕已经六个月了。要不是挺着大肚子出门行走难辨,齐春娇也想出去逛街,买东西试新衣服。而江宽这个男人自打退役回来,也让她越来越不满意。首先男人都一个死样。她估计江宽是外面有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她现在孕晚期可以那啥了,江宽却一次都没进过她房间?回想起江宽冷漠甚至称得上厌恶的眼神,齐春娇攥紧了被子,猛地一下挥手打翻边上桌子盛着红糖鸡蛋的碗盏。老嫂子眼观鼻鼻观心,习以为常地弯腰收拾。只是心里觉得齐春娇这小姑娘不知好歹。这会家家户户都过得紧巴,谁婆家有这条件,天天让怀孕的儿媳吃红糖鸡蛋?炖鸡炖鸭更是隔三差五。市面供销社上买不到鸡鸭,这婆家就想办法冒风险去黑市淘摸,或者托人去乡下收购。偏偏这姑娘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脾气又差得要死,难怪男人不愿意回家。事实上,此时江宽正在外面饭店喝酒。自打退伍回来,他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一开始只是小酌,后来渐渐地,要靠酒精来麻痹神经……好像这样才能短暂地忘却痛苦。接到陆星剑打来的电话时,他整个人刚从国营饭店出来,醉醺醺的。江父找人把他叫到单位来,说陆星剑找他,江宽这才勉强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