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干嘛的?整这么大动静是敲门呢?还是想拆门啊?”
“呃?抱歉吵到您了,我是来找我姑的,哦,我姑父就是穆国涛,你们是邻居应该认识。”
柳云姝想着这栋楼里的应该都是服装厂的职工,穆国涛在厂子里职位不低,他们都应该熟悉,果然,她一提到穆国涛的名字,那人的脸色变了又变,还跟她昂了昂下巴。
“你姑父中午和马厂长在家里喝酒来着,估摸着都喝高了,这会儿应该睡死了,你们要是有事求人,要不就搁外面消停的等会儿,别那么大动静砸门,知道你们村里人拳头都硬不怕疼,可就你那么砸下去,你手不嫌疼不要紧,那铁门没准都得叫你给砸个豁口出来,小心回头你姑跟你算账要你个小丫头赔……”
“哦哦……”
柳云姝好气又好笑的憋了一肚子火气,这都什么人啊,不心疼她个血肉之躯,反倒是那劳什子破铁门是个宝,还要叫她给她姑赔,她赔她个呸!
柳云姝的那点儿小心思哪儿能逃得过田老七的眼睛,再她飙火前忙给她拽了住,眼瞅对门的脑袋缩了回去,房门也咔哒咔哒两声上了锁,田老七这才沉下了脸色,扭着鼻子冷哼。
“都什么东西!”
“……”心里焦灼不安的柳云姝瘪了瘪嘴,这下她连门都没得砸了,狠狠瞪了眼对门,柳云姝暗戳戳的搁心里腹诽,等会儿牛启民来了,她就支使他砸门,她倒是要看看对门那个眼睛鼻孔全朝天的家伙敢不敢冲人大局长冷嘲热讽去。
心急火燎的柳云姝等不及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忙启用天眼透视屋里的情况,却是不想扫了一圈,屋里只有她姑一家三口呼呼大睡,她居然没找着她哥,就连柳玉兰和乔乐也都没影了,柳云姝正纳闷好似哪里不太对劲儿。
身后才关不上不久的那道门突然哐啷当就开了,刚刚那个一嘴毛短寸头的男人,带着一家老小全慌里慌张连推带挤全冲了出来。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田老七诧异的瞅着全都一脸惊悚的几人,要不是瞅他们袒露的膀子和大腿上连块皮都没破,田老七都差点以为他们什么致命伤了。
“……着火了,隔壁马厂家着火了……”
“快找人救火……”
柳云姝听到动静都没来得及收敛心神闭合还启用着的天眼,就顺着那男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下一秒,她浑身一个激灵,眼睛都瞪直了。
乖乖,这下玩大了!
田老七喊了她几次都没回应,差点都还以她刚刚气性忒大给气瘟了,原本澄亮的眸子都少一丝光彩黯淡得叫人心里发堵,田老七轻叹了口气,忙使劲拽了她一把。
“……还愣着干啥,赶快下去,别搁这儿干杵着添乱。”
“啊?”
柳云姝毫无防备,被他猛地一扯,差点没给他拽个趔趄,忙收敛心神闭合天眼,眼神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田爷爷,你没听清楚那人说着火的是谁家吗?”
“……马厂长,怎么了?”田老七话才说出口就呆了一下,“靠!你哥会不会也在里面?”
柳云姝眨了眨眼睛,她哥虽然不在,可某人在啊。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棒槌居然想到纵火叫人围观这么一茬,都说水火无情,还真是有够心大的,也不怕弄假成真,没准到时候可真就是死得连渣都不剩。
柳云姝默不作声的盯着马涛家的房门,脑海中闪过刚刚透过天眼看到的景象,心里有点方,以她对她姑的了解,她就是宁愿将好吃的喂狗都断然不会施舍她哥一丁点儿的,今儿个特意委派她姑父强行拐人,这里要说她姑没存啥鬼心思,打死她都不信,可到底是眼见为实,刚刚眼瞅马涛那阉货居然坐享齐人之福,差点都没闪瞎了她的眼。
田老七本想拉柳云姝赶紧下楼,可眼瞅她眼巴巴盯着人马家的大门瞧,像是很想给它盯出个洞来,心系柳大力那个愣小子的田老七虽然闻到了越来越浓的呛人的烟味,可瞧见呼啦啦啦冲了上来的一帮子壮小伙个个手里都拎了工具,全冲马家那紧闭的房门去了,他也愣愣的瞅着他们拿锤子砸,铁棍撬,叮叮当当,气力哐啷三两下就把门铁门给破了开。
柳云姝眼瞅刚刚对门那个警告她别砸门,砸门要给人赔的男人拎了把锤子气势汹汹地跑了上来,一瞅见他俩居然还搁那儿站着不动,脸一下就黑了。
“诶,你们这都干嘛啊,快都闪开,别搁门口挡路,都着火了,还不跑,你们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