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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心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来之前,她把一切都想好了,她没办法,可夏云画或许会有办法。
不管李贺目前的打算是什么,她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贺被推上断头台。
顾夜心嗓子里堵的厉害,过了很久,她看着李贺道,“李贺,你应该知道,这个案子无论怎么了结,到最后必死无疑的人里,一定有你。”
李贺没否认,“没错。”
顾夜心喉咙动了动,“那你准备怎么办?”李贺眼神闪了闪,正色看向顾夜心。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道,“如果我没有办法应对,你打算怎么办?”
顾夜心想都没想,快速答道,“去找夏云画。我没办法,她一定有办法,如果她都没办法,那我只能认命。”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顾夜心从来没有认过命,所以她才一路顺风顺遂,哪怕遇到困难挫折,她也从来没有轻易认输过。
可是现在她知道,以前是她太自大了,这世上当然有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情。
太后要凶手,皇帝要替罪羊,李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没有人会关心一颗棋子的死活,而可悲的是,从表面上来看,他们现在并不具备扭转自己命运的能力。
顾夜心脸上露出一种似是而非的悲伤。
李贺看了她许久,伸出手来轻轻抚上顾夜心的脸庞。
她一定不知道,这张脸,曾经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她也肯定不知道,他腿刚断了的时候,他曾经一度想过放弃喜欢她。
这乱世,他要想实现心中的抱负,就要转走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而他还继续跟她在一起,不过是连累她跟着一起受难罢了。
皇上的打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刑部大理寺会办案的人,不止他一个,皇帝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
那是因为皇帝知道,安王暴毙案的凶手并不难找,皇帝想让他查到真相之后,心甘情愿的去赴死。
如果没有顾夜心,或许他会为了皇上进忠,死而后已。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无常,他碰上了顾夜心。
他喜欢她喜欢的一塌糊涂,哪怕是为了她去死,他都甘愿。
他知道自己缺点很多,木纳,不会说话,没有生活情趣,不会体贴人,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会讨她欢心。
可是,顾夜心却也喜欢他。
无条件的,不因为他的缺点而讨厌他,喜欢他,爱护他,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他忽然就不甘心。
他想跟她在一起,想同她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